吱呀一声,门关了。
李渡什环顾四周,看到卧榻上悬着的湖蓝色双绣花卉纱帐,不禁回忆起大姐侯书瑶的房间,那可是她从小非常艳羡的地方。但她一直觉得侯书瑶的房间脂粉气太浓,相较而言,更喜欢这里的清丽。
她侧身坐下,从圆盘中取出一串佛珠,佛珠周身还散着淡淡的紫檀香。
“铛、铛、铛。”
“我是方姒,渡什妹妹,你要睡了吗?我可否进来?”
李渡什放下手中的念珠,打开房门:“姐姐尽管进来就是。”
“我也没什么好礼相送,这坛果酒是我亲自酿的。”方姒说着把酒放在案上。
李渡什笑着打开酒坛,脸上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姐姐怎知我最喜喝果酒?”
“白天大家都在迎你,我不愿凑热闹,这么晚来会不会打扰你休息?”方姒坐下来,从案上的圆盘内拿出两个酒杯。
“我在吐蕃的时候就睡得很晚。”李渡什凑近酒坛深深闻了闻,满脸陶醉,接着端起酒坛把两个酒杯挨个斟满。
方姒一眼看到了案上的佛珠,盘在手中:“渡什妹妹信佛?”
李渡什浅浅的抿了口果酒:“爱读佛经。”
方姒一杯酒下肚:“不瞒你说,我也喜欢参悟佛经,想必我的事情你多少听了些,算是精神寄托。”
“原先在路上看姐姐你冷傲的很,还以为很难相处,没想到咱俩这么投缘,这杯敬你!”李渡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喜多言,难得和你能说到一处,真是相见恨晚!”说话间,方姒又斟满酒杯。
一杯接一杯,两人从生活喜好聊到童年趣事,再聊到生平经历。摇曳的烛火间,笑声此起彼伏。
夜色越来越深,直喝到守在门边的京令和京喜都不断打起哈欠。
两人醉意已浓,李渡什趴在案上,眼神迷离,双颊泛红,方姒摇着她的胳膊:“好妹妹,来,陪姐姐再干一杯!”
李渡什摆摆手:“不行了,姐姐快……快饶了我吧。”
“你刚才不是说最爱喝果酒,怎么还没喝完就……就倒下了?既然不喝了,那我就……就回去了……”方姒也结巴起来,踉踉跄跄的起身,打了个嗝出了门。
李渡什沉沉的闭上眼睛,京令和京喜顶着困意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