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什轻声笑道:“平日里我没允许,也没见你哪天是不着男装的。”
“哈哈……江央啊,你要笑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只是’出个什么大事来呢!”京令也掩不住的放声大笑。
门外,京喜弯着身子端着一盘茶点,耳朵贴着门缝。门里的藏语伴着笑声飘来,她眉头紧皱,心里暗暗琢磨:不知道她们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这三人果然从来都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又听了一会,京喜直起身来掉头走了,路上看了眼手里端着的点心,拿起一块儿塞进了自己嘴里。
侯府内——
院子东北方是一条波平如静的人工湖,终日沉默在浓密的树影里,看着府上人的春夏秋冬。
夜空中,月昏星疏,原本流淌的湖水已经上冻,湖面上冰冻着片片落叶。
窦长青双手拿着手炉从湖边走过,画萍跟在她身后。近处空无一人,远些地方立着几个手提灯笼的婢女。
画萍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夫人,奴婢失手了,下次奴婢一定……”
窦长青回身,厉声呵道:“下次!有几个下次!你是越来越没用了!”
“是属下无能,夫人请息怒!”画萍的头埋得更低了,良久不敢抬起。
窦长青走进林子,画萍也跟了进来。
“你说是魏王救了她?”窦长青觉得有些不寻常,直直的注视着画萍。
画萍语调起伏有力:“回大夫人,正是魏王殿下,所以奴婢当时才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奴婢这次可是仔细看过她了,那眉眼,那表情,那神态,与三小姐无二!”
月光斜斜的拂在窦长青身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森:“难道她真的没死?还攀上了魏王?”
画萍更近一步,大着胆子问:“不如让奴婢先调查清楚再做定夺?”
周围忽然静了下来,冷风吹过脸庞,窦长青沉思片刻,微微侧了头:“过几日是晋阳公主的生辰,人多眼杂,我要你尽快把她调查清楚。”
“是,夫人。”画萍说完,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
南厢,侯文月房内。
昏黄的灯光下,丫鬟柳夕从衣柜里不断找寻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侯文月在铜镜前挨个试穿。
试了半晌,忽的把脱下的衣裙仍在了地上,有些泄气:“这都是什么啊,跟大姐那些衣服比起来,我这些只能叫破布……”
“不会啊,小姐,奴婢觉得很美啊!”柳夕捡起地上的衣服,拍打灰尘。
侯文月心有不甘,冷冷的道:“我的样貌虽然不及侯书瑶,但也不差。可晋阳公主生辰那天,那么多王孙贵女都在,个个争奇斗艳,怎么显得出我!”
丫鬟蹲在侯文月脚边:“奴婢前几天见着李府的方小姐去湘荷布庄买了好些布料,不如去李府找方姑娘要一些?”
侯文月的眼睛闪闪发亮,喜上眉梢:“对啊!我和母亲虽然时常被克扣,可方姒手上宽裕啊!柳夕,总算我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