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渡什在屋内胡乱翻着一本已经看过好几遍的书卷,两个丫鬟也各有忙碌。京喜手拿抹布把梳妆台前的镜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像个没思想的木偶人一样;京令则缩着脖子坐在门口仔仔细细的做着女红。
锦衣玉食,左婢右奴,出个门都不用自己走路,大户人家的生活太过闲暇,李渡什深深的感到无聊。
“京令,给我看看你绣的什么?”
“昨日见江央的钱袋子旧了,就找了块布想给她重新做一个,小姐您看。”
吃过午饭就不曾说话,京令的声音仿佛是自喉咙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把她自己都惊了一跳。
李渡什接过钱袋,手往上一模,布料虽算不上多好,但做工真是不错,便道:“京令真是生了双玲珑手,上次绘的红灯笼方姐姐见过便不再给我,硬要留在她那儿,赶明儿你可得多做几个,我好给父亲也送两盏去。”
京令噗嗤笑了:“只要小姐喜欢,我做一百个都没问题!”
京喜听二人说的热闹,也放下抹布上前来看,见那钱袋针脚细密,布里厚实,掂在手里还有点重量,心里很是喜欢:“没想到京令的手这么巧,我的钱袋子也旧了,顺便给我也做一个吧!”
京令把钱袋从她手中拿了过来,笑呵呵的开着玩笑:“我从上午做到现在,这一个钱袋子都还没做好,你的呀,就先等着吧!”
京喜听罢,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像是当真了一样,拿起抹布假装擦桌子,没再言语。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方姒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渡什妹妹,你看谁来了!”顺着方姒的手指往后一看,是一袭素衣的侯文月。
“昨天失礼了,李渡……渡什姑娘勿见怪……”侯文月还不适应面前之人叫‘李渡什’,磕磕巴巴的问了声好,眼眶竟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真是不争气。
李渡什从容的给她们让座,令丫鬟上茶后,沉沉的说:“侯姐姐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我就很欢喜了,怎么会见怪。”
一声‘侯姐姐’喊出口,李渡什的心感到一阵疼痛,脑海中不断浮现和二姐的童年:一起玩耍,一起挨大夫人的罚,一起受大姐的气,一起被画萍追着打……
‘二姐’怕是再也不能叫了,可是二姐啊!多想告诉你,你的三妹还活着,在你眼前的正是侯初雪啊!
她缓缓地坐在侯文月对面,相望无声。
丫鬟把茶放到桌上退下,侯文月无所适从的握着茶杯,可能是太过于激动,无意间被茶水烫到了手背:“啊!”
李渡什一把抓住她的手,压抑不住关切的眼神:“二……侯姐姐,你没事儿吧……”
侯文月看着她抚着自己的手,恍惚间回到了从前一样,愣怔了片刻,哽咽道:“我没事儿,你长得真像我三妹,她叫侯初雪……”
话毕,她紧抿双唇,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可眼泪到底是没控制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方姒不解的看看二人,又摸摸侯文月的茶杯:“这茶水很烫吗?都被烫哭了?”
李渡什抽回手来,恢复理性:“没事就好,我……我说京喜,怎么倒这么烫的茶,快换一杯去。”
“是,奴婢这就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