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姒低头拉住她的手臂，指导着她在水池两端来回游走。游到一半，突然停下，长臂一挥指着李渡什的双腿：“我说妹妹你这腿能不能别这么僵硬！你想象一下鱼儿柔软的身子。一直这么怕水怎么能学会游泳呢？”

李渡什捋了捋粘在额前的发丝，身子稍稍往池子外探了探，拿起一杯新鲜的果酒双手给方姒敬上：“是！渡什这就全听姐姐的！”

“哈哈……你这丫头……”方姒弯了弯嘴角，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来，咱们接着练，我就不信教不会你！”

李渡什趴在水面上不停地扑腾着四肢，方姒把散落肩头的多余发束轻轻衔在嘴里，又将粉色肚兜的带子再松了些，以便更好的施展动作。

半柱香后。

“方姐姐，咱们能不能休息会，我的腰都快游断了……”

方姒把她的腰肢更往水里按了按：“不行！如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何时才能学会！再说，我可没时间陪你一直练！”

李渡什调皮的扭过头来：“好姐姐，你既然没时间陪我，那计划陪谁？难不成……侯君集？”

方姒眼波流转，双手揽起一波水花打到她身上：“就你知道的多！”

一时之间，池子外围尽是二人扑腾出来的斑斑水渍。

夜染墨色，周围一片漆黑。二人疲乏的横卧在水池边的浅榻上。

李渡什抬头望见烛台上的烛火骤明骤暗，摇拽不定。起身披了件薄纱，执起剪子剪下结在灯芯里的烛花，烛光立刻光亮如初，满屋皆明。

她回身将剪子放下，笑意温润的脸上樱口微张：“也不知这游泳实在是难，还是妹妹实在是笨，足足让方姐姐教了一整天才学会。”

方姒瞥她一眼，故带嫌弃之声：“说的是啊，好在是学会了，不然以后可有我累的……”“哼……方姐姐就会取笑我！”李渡什原本靠着她的身子别到一边。

烛火安静地燃着，映在窗纸上的是二个少女各自的心事。

两人正惬意的歇着，忽然门外响起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谁啊？”

“回方小姐的话，奴婢找我家小姐有点事儿。”京令弯着身子在门外答道。

李渡什快速穿好衣服，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京令，找我什么事？”

“小姐，京喜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奴婢有些担心。”京令的声音在如墨般的夜色下发出掷地有声的回响。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李渡什皱了皱眉，身后，方姒也穿戴整齐走了过来：“你那个京喜丫头向来不规矩，肯定又溜出去玩的忘了时间。”

李渡什心中浮上一抹担忧：“先回房再说，方姐姐是否要同去？”

方姒摆摆手，轻轻一笑：“已经被你耽误一天了，这会儿就不去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