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吗啡起效之后，他整个人都舒服了，头也不疼了，也不晕了，舒舒服服的躺在草地上喘息。

“爸爸，你还疼吗？我好心疼……”黛儿打着手语，眼泪汪汪的瞅着葛震。

“不疼了，不疼了……黛儿，你趴在我的怀里。”葛震笑着伸手，把乖巧的黛儿抱在怀中。

黛儿像是个猫咪一样，趴在葛震怀里，闭着眼睛听他强有力的心跳。

“你可以好好睡一觉。”葛震温柔的说着，右手拔出手枪，再一次指着小女孩的脑袋。

他不想这样做，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再感情用事。

带着黛儿，他根本撑不下去，这就是他最大的拖油瓶，会把他活活拖死。

自己的脑袋受到了重伤，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他百分之百肯定大脑中有淤血，想要治疗怕是得做手术。

吗啡能够镇痛，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法国外籍兵团已经找到这里，别的人还会远吗？

“闭上眼，爸爸给你唱歌听……”

葛震的手已经不抖动了，枪握的非常稳非常稳，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感到自己的心已经变软了，开始感性起来，但这不该是他所拥有的。

黛儿是根源，杀了她！

葛震眼中的光芒已经变成凶光，此时此刻，他在理性的支配下呈现出的是暗黑的一面。

不能被拖住后退，黛儿早就该死了，跟着自己也活不长，与其那样不如亲手解决。

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继续纯真无邪。

“黛儿，爸爸真不是好人，爸爸……”

突然，葛震的手又颤抖了，他是黛儿的爸爸，他把黛儿已经认作女儿。

爸爸杀女儿？

黛儿伸出胖乎乎的手，轻轻抚摸葛震的脸颊，仰头绽放出足以融化一切铁石心肠的无邪笑容。

瞬间，葛震的右手重重放下来，他还是下不了手。

“算了，你就这么着吧，命运就是如此……或许你是你们的上帝派来拯救我的？”

葛震再次放弃，他真的下不了手。

“黛儿，我两次想杀你了。”葛震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