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柏涵在床边坐下,眸光沉沉的,看着以初若有所思的样子。
滕柏涵冷笑的松开手,“以初,你何必受这些苦,如果你还是安安静静的等着我来娶你,不和我作对,你就还是白家的公主,是我滕家的少夫人。”
说着,他一把将以初的身子给提了起来,让她坐在床上,按着她的头死死的对准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腿,让她看着。
叶医生也全身都是汗,他感觉整个房间的气压都很低,压得他差点喘不过去来,连动作都变得僵硬了。
“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死,也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你。”
只是才没多久,以初却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夜色,往窗外看了一眼。
以初的心跳豁然跳的飞快,有一种要发现秘密的激动和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呵……”以初抬起头轻笑了一声,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等着你侵吞了白家,将我践踏踩死吗?”
滕柏涵笑了一声,手指微微往下移动,忽然停在她的伤口处,狠狠一压。
似乎这栋房子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连点呼吸声都没有。
“滕少,那我就先出去了。”叶医生收拾收拾了医药箱,看了一样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几乎已经虚脱了的以初,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是。”叶医生低头,将针头盖上针筒,伸手就来给以初消毒。
子弹取出来了,以初的腿被纱布一层一层的缠着,厚厚的裹了好多圈。
旁边的车门打开,她微微的扭过头去,滕柏涵皱着眉头给她解开了绳子,将她从车内抱了出来。
滕柏涵赶裴陌逸下车,便直接拿了车子后座的绳索,将以初捆在座位上,脸色一拧,冷笑的踩下油门。
滕柏涵盯着她的表情,手劲忽然松了开来,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他看不懂,看不懂她眼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恨意。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要谋害白家的财产而已吗?
手术刀很是细致,锋利,那刀子划在以初的肌肤上有一种冰冰凉凉的触感。叶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只是盯着看,居然一动不动,仿佛正在被割开的血肉不是她的一样。
客厅很大,比她白家大宅的客厅还要大。滕柏涵到底哪里来的本事,来置办这么大的一栋别墅?他的钱虽然不缺,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能够如此够他挥霍才是。
面前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占地面积十分的宽广,不论是大门还是庭院,甚至是花圃,都显得精致有序,很是大气的感觉。
叶医生吓了一大跳,退后两步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针筒,拍了拍胸口,“滕少……”
摇了摇头,叶医生翻出手术包。
“唔……”以初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叶医生拿着镊子将子弹给取了出来,眼前一片血红色。
连自己相互扶持多年的兄弟都可以出卖,可以毫不留情的残害,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坚持一下。”
她感觉有些摇晃,滕柏涵的脚步有些急切的样子,匆匆的走进了大门里。
滕柏涵手劲微微的放松,眯着眼看她,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当真不怕疼?她身上的痛觉神经都已经死了吗?如此画面,就连男人看了都有些不忍直视,何况她才十八岁,什么都没经历过。
但是她不能打麻药,她不能晕过去,然后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事情都不做。
滕柏涵几乎失控的冲着她吼,掐着她的脖子微微用力,许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白以初,做人要公平一点。”
以初微微眯起眼,这地方她从来都不曾看到过,她甚至都不知道滕柏涵竟然还有这样一栋别墅。
她所在的楼层是二楼,以滕柏涵的性子,为了看好她,绝对会将她安排在自己临近的房间里。因此,滕柏涵的房间,要不在她左边,要么,在右边。
“啊!!”她的身子一个不稳,腿上一痛,‘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心跳却像是要蹦出来一样,跳的十分的厉害。
“白以初,你发什么疯,你觉得这里有你说话的权利吗?”滕柏涵一把压在她的手,死死的按住她的身子,冷笑几声,“好,你不打麻药是吗?叶医生,给她取子弹,不用顾忌,让她好好看看自己血肉被翻出来的样子。”
这样的眼光……让他忽然有些浑身难受的感觉,滕柏涵瞬间站了起来,退后两步呼出一口气,“你好好休息,别想着逃。我知道你聪明有脑子,能想出无数种逃离这里的方式。可是现在不一样,就你这样拖着一双腿,哪里也去不了。况且这栋别墅的保全设备齐全,你恐怕还没靠近大门口,就会被电死。”
不对,不是错觉,以初走的近了,确实发现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温度异于平常,似乎特别的冷,在冬日里看了空调的房子有些格格不入。
以初微微闭着眼,她能感觉到腿上的鲜血还在往外冒,脑袋有些疼,应该是被他用枪打晕的时候变得红肿了。
门外的滕柏涵静默了好一会儿,站在门口直至半个小时以后,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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