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因为身上的燥热没法散出去,牧廉捞住他屁股的手掌又格外有存在感,宋理枝有点出奇地想,不知道牧廉能不能看见他头顶冒的烟呢?
他刚在心裏暗嘲自己幼稚,就听见头顶传来疑惑的冷质音调。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宋理枝忘了,猫不会脸红,但会心跳。
而且不像人,什么真心实意都藏在层层组织血液的包裹下,要试探好久才露出那么一点点。
猫咪不重,尤其是他才几个月大,浑身上下没几斤肉。讨厌了喜欢了,心跳急了缓了,轻轻一碰就知道。
宋理枝哑然,没法排解的羞意腾地一下,从身体裏直往脑袋顶上烧。
他感觉自己一下变成了个开水壶,下意识地用后腿蹬了牧廉几下,要跑。
牧廉正往厨房走,瘦长的手指一捞就把小猫仔的两只短腿又固定了,薄薄的眼皮往下扫,“你自己跳上来的,又想跑?”
牧廉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声线错开冷意,绕上愉悦的磁性。
响在宋理枝头顶就像某种颗粒压过空气,他就在人低声的调笑裏停下了动作。
昨晚他才想——
没和牧廉和好又怎么样,他喝醉了,他不清醒,他有一晚上时间可以做个梦,可以短暂地当一回从前的宋理枝。
可现在,小少爷又不太满足了。
宋理枝发现牧廉这个人实在是太……
他趴在人怀裏,抬起圆滚滚的猫猫头,想:牧廉这个人实在是太好看了。
就是他长得太好了,照顾人的样子太温柔了,淡淡地说想念的时候太让人动心了。
所以宋理枝忍不住,舍不得只有一晚上的机会跟他亲近。
反正现在他不是宋理枝啊,他只是一只小奶猫。
于是在牧廉脚尖踏入厨房的一刻,怀裏的小猫“喵呜”一声,把头埋进了他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蹭得乱七八糟。
终于抱到牧廉了……还是牧廉身上好闻。
牧廉觉得胸口有点痒,他一把把小猫咪的脑袋薅出来,弹了下他的耳朵,“干嘛?”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能撒娇?”
小猫咪睁着绿宝石样的大眼睛,委屈地低叫了声。
牧廉被逗笑了,撒手把猫咪放开,“别跟着。”
他说完,转身进了厨房,三两下就开了火。
宋理枝跳在地上不满地舔了下爪子,哒哒就跟了进去。
牧廉把袖子半撸到手臂上,正要给床上某个懒鬼做饭。
宋理枝很久没看到眼前的场景,眨了下眼睛才记起来,在上大学之前,他也是吃早餐的。
只不过小少爷胃口比较挑,鸡蛋要吃溏心的,面包酱要吃自制的,连三明治都要现给他烤。
牧廉刚跟他熟起来那会儿,目睹过一次陈阿姨把蛋煎实了。
宋理枝不想吃,但又实在不忍心辜负人一早上的辛苦,整个早餐期间翻来覆去地戳那块蛋。
最后还是牧廉,拿勺子叉过去一口吞了。
他当时是面无表情,但宋理枝明晃晃地看见了这冰块脑袋上顶着“矫情”两个大字。
不过宋理枝自己的臭毛病,别人看不过眼也正常。小少爷已经爹亲娘爱的了,并不打算强求别人也惯他。
只是宋理枝没想到,第二天起,牧廉就开始上手让陈阿姨教他做溏心蛋。
并且他这一学,就把宋理枝喜欢吃的早餐学了整个系列。
后来上高中了,他俩太熟了,有一次宋理枝笑嘻嘻地逗他:“你当时学这些早餐是不是为了我啊?”
当时牧廉飞快地瞥扫他一眼,动了动嘴唇,最终瘫着张帅脸说:“你想多了。”
宋理枝收起回忆,肉垫一撑跳到橱柜上,看着牧廉上手打蛋液,有点得意地想:
当时牧廉那表情,鬼都看得出来就是为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些他俩见不到面的时光裏还在偷偷练,牧廉的手法很熟,不到二十分钟就做了小半桌子早餐。
他稍微摆了下盘,又往房间方向去了。
宋理枝猜他又去叫“自己”了,摇摇头,一跃上了桌子,叼了一颗剥好皮的白煮蛋。
牧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平常在白天很乖很安静的小猫咪今天像被人替了芯子,正在桌上哼哧哼哧啃东西。
牧廉微微蹙眉走过去,单手把小猫薅起。
最后确定这小东西只碰了白煮蛋之后,才把他往怀裏放,“你倒是会挑,知道其他的不能吃?”
牧廉不止一次觉得,这猫某些时候真是过于有灵气了。
牧廉的意思是,其他食物有盐有油的,猫咪吃不得。但在宋理枝眼裏,就成了自己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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