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枝接过杯子,“哦”了一声坐下了。
小猫的窝就在客厅的墻边,宋理枝捧着蜂蜜水喝了一口,抬眼间正好看见它团成一团缩在窝裏。
牧廉端着碗过来,看见宋理枝目光落在猫身上。
他把粥放到宋理枝面前,问他:“昨晚你说要来看猫,还记得么?”
宋理枝沈默了会儿,不知道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牧廉也不急,安静地等他,自己在一边坐下了。
旁边的沙发往下陷落,余光裏,牧廉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正握着杯身轻晃,俨然一副平静的样子。
宋理枝忽然想起,有一次他和牧廉并肩走着聊天,有句话没说完,直到他俩走过排树,穿过路灯,牧廉还在问他下半句。
这人明明没什么耐心的,某些时候却总要刨根问底。
宋理枝忽然勾了下嘴角。
又在牧廉瞥过来的时候放下去。
他说:“不太记得了,昨晚有点昏。”
牧廉一点头,站起身走到熟睡的猫咪旁边蹲下,“那可惜了。”
宋理枝:“可惜什么?”
牧廉轻抚了下猫咪的额头,瘦长的手指有几毫米被埋得若隐若现,“你昨晚说要给它买罐头。”
宋理枝:“??”
放屁!
宋理枝睁大眼睛,有瞬间想团起旁边的纸巾扔过去,“我什么时候说过?”
牧廉挑眉看过来:“你不是不记得了么?”
“那你也不能蒙我!”
宋理枝那一刻的神情像回到了他们高中时打闹的样子,只是很快,他又收了回去。牧廉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恼人的铃声突然从卧室悠扬传出。
是宋理枝的手机。
像有什么隐秘的氛围被强行打破,宋理枝起身说:“我去拿!”
他脚步稍微有一点点乱,直到回了房间接上电话的那刻,宋理枝才觉得心臟砰砰直跳。
和牧廉说话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会儿才猛地发现,他刚刚坐在沙发上,和牧廉对视的每一秒,开口说话的每一刻,心臟都像被谁攥在了手裏,松松紧紧的。
以至于手机那头出现了声音,宋理枝都是凭本能在答,说了半天,宋理枝只记得最后让他赶紧回去交图。
“我得回去了。”宋理枝拿上手机,他嘴上说着回去,但在客厅站定了。
牧廉此时手裏正拿着那杯没喝完的蜂蜜水,似乎刚想处理掉,这会儿听见宋理枝的话,食指在杯身上点了点,又放下,“知道路么?”
宋理枝也把目光从蜂蜜水上收回来,点了下头,“知道,这儿不是离学校挺近的?”
他走到门口,觉得攥住心臟的手又缩了缩,牧廉走过来替他开了门,还没说话,又有人打电话来找宋理枝。
这次来电显示的是教授。
听筒裏传出低压又飞快的声音,那头在和宋理枝交代事情。
宋理枝已经尽力集中註意力去听了,却还是觉得电流裏传来的声音朦胧又失真。
他飞快地看了牧廉一眼,在教授的催促下出了门。
走出居民楼,阳光从屋檐上照过来的那一秒,宋理枝被太阳刺了下眼睛。
说不太上来是什么感觉,他其实知道自己再留下去和牧廉也没什么好说的——
久违的心平气和,难免近乡情怯。
但就是不太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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