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廉在他身后轻笑了声。
宋理枝觉得,这波肯定是嘲讽。
好气。
但牧廉这人真是干活干惯了,某只气鼓鼓的小猫还没怎么在沙发上滚两圈,他就把被弄臟的柜子清理干凈,又把东西都归位好了。
等到他再洗完澡,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宋理枝正在跑酷。
这具身体同时被两个物种轮番用,精力实在有限,于是一般猫咪在凌晨突如其来的精力就都移到了晚上。
特别是这小猫现在正在发情,身上的力气都用不完的。
宋理枝从卧室的床上嗖地窜到客厅,又从客厅沙发下的地毯瞬间蹬进厨房柜臺,碗筷叮叮响,再一个闪现又回了浴室门口。
牧廉一开门差点踩到他,立刻弯腰把正在疯狂甩尾巴等着下一次冲锋的宋理枝薅了起来。
“干嘛!”
“别动。”牧廉说:“再动真把你阉了。”
“……”
宋理枝昨天在手机裏看到了一副图,是网上流传已久的,一只猫咪被阉了之后望着自己蛋蛋流泪的模样。
从前他看见类似的图片没有感觉,昨天却狠狠地共情了。
“真特么无情。”宋理枝嘴硬,但身体慢慢软了下来。
“你乖一点我就不动你。”牧廉捏捏宋理枝的小爪子,说。
宋理枝哼了一声。
牧廉就把这句当做回应了,就着目前的姿势把小猫带进了厨房。
宋理枝自觉趴在人肩头没动,支着脑袋从人脖子后头探出来。
看见牧廉进了厨房后把买来的红豆挑好、洗凈、倒进了装了水的盆裏。
这套流程宋理枝其实也熟悉——他从前常看牧廉做。
头天把红豆泡好,最好能煮开,第二天早晨熬的时候能省很多功夫。
宋理枝在回忆裏翻了翻,忽然记起,今天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他提了一嘴,说学校的早餐吃不惯了。
其实煮粥比一般的早餐要麻烦很多,但某个小少爷金贵,很挑。
于是从以前开始,宋理枝经常在洗完澡准备上床的时候还能看见牧廉在厨房裏。这时候宋理枝通常会下来陪他,有时候精力好一点,跟在人屁股后边转悠,有时候累一点,会不知不觉地在沙发上睡着。醒来的时候,又是在床上了。
宋理枝想着这些旧事,再回过神,牧廉都快准备得差不多了。
宋理枝今天过来得挺早,但此刻外头已经渐渐停了喧嚣,宿舍的门禁时间早过了,连这栋出租公寓也变得安静下来。
时间过得真快。
宋理枝觉得自己明明只是在房子裏跑了跑,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而已,可这一晚都要过去了。
其实不止是今晚,不知道从哪个夜晚开始,时间就已经过得很快了。
——就像他刚刚还在想,从前牧廉也是这样为他准备早餐的,而很快从厨房出来后,下一个场景,他就被牧廉带着到了床上,关了灯。
视野突然变得漆黑一片。
牧廉熟练地把枕边的一小片被子掀开,朝着宋理枝拍了拍,“来,睡觉了。”
宋理枝只楞了一秒,然后爪子踩在松软的被子上,乖乖地过去。
牧廉拍的那块地方他躺过太多次,几乎已经形成了猫猫的形状,一窝进去,就贴得很契合。
现在天气很冷,猫咪本来就喜欢钻主人被子,宋理枝埋在熟悉的被子裏,困意渐渐升腾。
如果是平常,这样睡也就睡过去了,但某人忽略了他现在是只猫,他还在发情。
和被窝裏的温暖一同顺着血液游走的,还有一股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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