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枝眼睫颤了下,嘴唇微张,“……”
“如果你觉得现在时间不好的话……”牧廉看着宋理枝,忽然又用更轻得语气说:“暂时不说也没关系。”
但是总要说。
牧廉心裏想,他试过瞒着的方法,试过以一种为宋理枝好的心态装作风平浪静,但结果呢?
时光白白从他们指缝中溜走,相爱的人白白痛苦了好久。
牧廉不打算再瞒,但如果这件事让宋理枝为难的话……
他看着因为烦闷下意识往被子裏滑的某个小少爷,心裏嘆了口气,“或者过段时间,蒋姨的身体现在经不起折腾,我那边也……”
牧廉蹙眉,很少这样带点犹豫地斟酌:“也需要时间。”
关于牧廉口中的犹豫,宋理枝自然知道是因为谁。
头顶的光一瞬间亮的发白,窗外吹来一阵刺骨冬风。宋理枝像被突然恍了眼睛,顺着眼前发白的光,在那一刻突然想起----
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居然忘了要深入地,好好地,跟他哥谈一谈两年前的事。
或许他们都太在意失而覆得所带来的喜悦,生怕哪句话不对、那个表情不好,将陈年往事勾起,就把眼前晶莹剔透的梦给戳破了。
也或许是
宋理枝心想,也或许是两个人熟悉温存都来不及,实在不愿意从恋爱的如胶似漆裏抽出去吧。他想着,空气中沈默了几秒。
牧廉就在这几秒裏眉头更深,“老人家年纪大,等你想的时候,她那边我来说。”
末了,又加上:“我好好说说。”
宋理枝被牧廉的声音拉了回来。
接着他猛然想起——牧廉,是不知道他已经从奶奶那裏明白了当年的原因的。
宋理枝自己是把这些拼拼凑凑地搞清楚了,可他忽略了,在牧廉的视角裏,宋理枝就只是不计前嫌地和好了,就只是放不下这段感情而求个失而覆得。
但其实,所有原因他早在奶奶的一次意外失态中,将当年的原因揭开了个七七八八。
而在不久之后的某个车站口,在一次人潮拥挤的巧合裏——
那个牧廉说要“好好说”的事情,那个宋理枝想要慎重考虑再宣之于口的隐秘,似乎...没有等的必要了。
春运总是格外热闹,即使冬日寒风萧瑟也抵不过人群中洋溢的喜悦或急切。宋理枝平时看着拽拽地不好惹,和这样接地气的氛围不太融入,但其实他心裏喜欢热闹,即使见过春运的疯狂也从未抵触过。
但这次,他站在人潮汹涌的车站裏,却抵触得生理性全身僵直。
他无法思考本来要被接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站口,不对,他什么都没法思考,只脑子空白地直直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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