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没礼貌!”父母的声音沿着楼梯悠远传来,伴随着一阵脚步的“哒哒”声,应该是要上来训他。
宋理枝刚想带上耳麦,就听见一声:
“不用了,我不玩游戏。”
音质很冷,不像是站在门口的那只小土狗发出的。
这意想不到的反差让宋理枝突然就想起,刚刚在门口和人对视时,那双漆黑得要把人吸进去的星眸。
后来传来父母拜托陈阿姨先照顾牧廉,他俩还要去工作的轻远说话声,还有沿着楼梯向上,陈阿姨和蔼又生疏的问话。
箱子好像还是牧廉自己提的,因为陈阿姨年纪不小了,上楼时说话却没带喘,反而声音越来越清晰。
宋理枝这才意识到是他们上楼来了。
二楼只有宋理枝旁边那个房间空着了——牧廉显然要住进去。
这个小别墅一般做他暑假的消遣用,父母反正是没有在家的时候,自己作天作地都没人管。
这下隔着一堵墙住进个人,就算隔音再好,宋理枝都有些微妙的尴尬。
啧,算了……
宋理枝不爽归不爽,想着好歹是个客人,还能让他影响心情了?
重新戴上耳麦。
结果小少爷开着冷气穿着短袖放纵一下午,当晚被陈阿姨三请四请地扒下来吃晚饭时,状态就明显不对了。
他下来得晚,牧廉那时候都已经吃过了,正十分懂事地洗碗。
小少爷从来没做过这些,一下来瞟到人挺直的背影,径直略过,走向餐厅。
“陈阿姨……”不过并没有扒拉两口,宋理枝干脆就扔下了筷子,“我不想吃了。”
“怎么了?”
陈阿姨还以为自己今天做的菜不行,再三确认了会儿,才发现宋理枝在发烧。
她立刻“哎哟哎哟”地起身,焦急地帮人量温度,找平常吃的那些退烧药,忙活半天。
最后还是因为是低烧,又因为宋理枝实在懒得去医院,吃了点药就上去躺着了。
“今晚别关门啊,我得随时注意情况的!”陈阿姨一边朝上楼的宋理枝嘱咐,一边拨打着宋倪夫妇的电话。
处理了一阵,三个人的屋子,谁也没有顾得上洗完碗又擦干净,在厨房站了好一会儿的牧廉。
他不熟悉这个房子的构造,这里对一直住在乡下的他来说有很多不会用的东西。甚至,没法找到那个盛放碗筷机器的开关。
宋理枝上楼去了,陈阿姨忙着找东西打电话。
牧廉盯着成套的白瓷碗看了会儿,最后,还是把它们规律码齐,也上楼了。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奶奶,带出来的东西多,有两大箱,现在这些行李还摊在他的房间里。
牧廉下午没收拾,这些就都留到了晚上。他整理了当下要用的物品摆出来,想了想,还是把剩下的留在箱子里,重新拉上拉链,摆在了离门很近的地方。
这是个空房间,牧廉拒绝了下午陈阿姨的帮忙,连床铺也是自己动手铺的,等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发现已经快凌晨了。
他没再听见响动,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估计是陈阿姨和宋理枝他们都消停了,有点渴,想下去找水喝。
一出门,才发现二楼走廊的灯开着,隔壁的门也开着。
宋理枝的房间关了灯的,走廊的光冲破黑暗,强势挤进房间,门敞开的地方就形成了道斜斜的明黄色光晕。
能隐隐看见宋理枝房门口的局部布局。
牧廉迟疑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可没等到他经过宋理枝的房间下楼,就听见里面某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哼唧几声。
明显是不舒服。
牧廉刚好走在光影交界的虚空处,下意识朝房内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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