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从名字上推测出了竹排的材质。
“是。”江洛点头,看向喜清欢,“我见过的竹排是渡人过江的,估摸有**根竹子扎的,上面安有几排的椅子,你要的可也是这样的?”
“**根竹子也够,不过,椅子就没必要了,我们又不是渡人用的。”喜清欢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他果然见过,这样一来就更简单了,她都不用画图纸,直接让江洛跟喜延年说多好,他们晚上住一起,商量什么事也不会让别人听到。
不再沉默的江洛真好。喜清欢满意的看了看他,对他的变化感到由衷的开心,仇恨最是可怕,它能毁了一个人的一生,身为朋友,她可不想江洛也变成那样的人,虽然江洛现在只是走出了一小步,也只是在她和喜延年面前放开了些,不过,她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一定能让江洛变得更开朗,开心安稳的日子是疗伤和消弥仇恨的最佳方法,当然了,前提是江楚航能把江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管好,不让那些糟心事分了江洛的心才行。
不知道那件“中毒”事件怎么样了……喜清欢想起那件事,难得的担心了一下。
对这件事,她还真没有特别关注过,要知道,如果江二夫人阴谋得逞,那她就是那个用虾虎鱼谋害江翰林的凶手,到时她是被收押入狱呢?还是被迫卖身入江府呢?无论哪一种,喜家人都不会让她去受那样罪,那样一来,爷爷辛苦隐瞒十余载的身份便很有可能被曝出来,至于被曝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喜清欢便想像不到了,因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辞官来到这儿,不过,她隐隐觉得,被曝出来的后果定不会是什么喜事。
当晚,喜守业和喜世廉从镇上回来,简单的说了一下铺子里的事后,便说起了在镇上听来的“传闻”。因为事情涉及江洛,所以也没有刻意回避了小辈们,在饭桌上便说了起来。
江楚航回去后的第二天,邵谦从“外地”寻来了灵药,父子俩齐齐出手,一套金针渡穴又配合灵药,江楚航终于“醒”了过来。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全家,对此中毒事件言明彻查,江楚航是受害当事人,又是江家家主,他的话自是掷地有声,他证明那日的弹涂鱼里根本没有一条虾虎鱼,而且,他还指出了那日与鲫鱼相克的山药,加上邵谦的证实。江二夫人的那一套秦小四用虾虎鱼谋害江翰林的说词也没能来得及用出来,江家自然也大张旗鼓的彻查了一番,结果就查到了一个厨娘身上,听说还牵连了不少人,不过。那些下人们也只是受人之命,罪不至死,也只是打发到了乡下的庄子里,至于江二夫人。身为当家主妇,责任自然重大,被江楚航勒令闭门抄写佛经一月。当家权也被江老夫人收了回去。
而那个江家的嫡长孙,也因为在外胡为被江楚航关了禁闭,身边的下人小厮也被尽数遣散了,只换上了两个江楚航派去的人。
“哼,雷声大雨点儿小。”喜庆靖听罢冷哼一声就回了屋。
“江翰林不动秦氏,必是顾忌秦家的根系太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没有足够的证据,秦氏是动不得的。”倒是李氏笑着分析了一句,她虽是跟随喜庆靖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可当年在京都与命妇们之间的往来不少,那些大宅门里弯弯绕绕的事,她也知道不少,她现在这样说,也是有几分宽慰江洛的意思在。
江洛只是安静的听着,脸色并没有异样,李氏暗暗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以前那样一听到江家就变冷戾,心里也松了不少,看来,这孩子与江楚航相认后放下了不少仇怨,不过想想也对,他的仇人是秦氏,江家的其他人却是他的亲人,他若因恨秦氏而恨上整个江家,那是最最要不得的。
现在这样,很好。李氏暗暗满意的移开了目光,又看向喜清欢,心里又想起了那日的事,小四与洛哥儿,妥吗?纵然江家以后能清理的更干净,以小四这样的性子过去,岂不是很容易吃亏?洛哥儿如今倒是好的,可谁知将来如何呢?她可不想她的好孙女将来过得不开心,看来,这件事还得好好考虑考虑,所幸,现在孩子们都还算小,还有时日好好看看。
喜清欢哪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李氏便把她和江洛之间的关系考虑了几番,她听完喜世廉的话后,有些不平的说道:“只是关禁闭抄佛经,那也太便宜她了吧。”
“小四,背人不可议他人是非。”柳氏略略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娘,这是就事论事,哪有论是非啊?”喜清欢撇嘴,“再说了,洛哥儿也不是外人,他的事可不就是我们家的事?这样的处置方法,对洛哥儿太不公平了啦。”
“小四,以后在外面,不可把洛哥儿与江家联系一起。”这次说话的却是喜守业,他看了看江洛,郑重的说道,“江洛只是我的徒弟,不是江翰林家什么人,我们与江家也不过是生意往来的泛泛之交,可明白了?”
“是,师父。”江洛倒是应得干脆,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显然早已和江楚航谈妥。
“小四?”喜守业一转头却特意的提醒了喜清欢,一家子里,他最担心这个小女儿,虽然聪慧,却也恰恰因她的聪慧,胆儿也特别肥,绑架然哥儿逼邵谦出诊、在江家门前下了秦氏的脸面那些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她替江洛抱不平跑到江家去针对那个秦氏,江洛岂不危险?江翰林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便是她,岂不是也要置身是非麻烦不断?
“哦。”喜清欢应得有些不情愿,她还真想想个办法整整那个秦氏呢,居然想打她的主意,还害了江洛……嗯,这个不算,要不是秦氏,江洛怎么可能会到这个家来呢?想到这儿,喜清欢暗暗的吐舌,这个想法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还有邵家,以后也不能常来往了,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喜守业又提了一句。
这又是为什么?喜清欢不解,不过她没有问出来。而是想起了喜庆靖的身份。
“为什么?”喜冰欢却脱口问道,“难道邵家也有秦氏那样的人?”
“当然不是。”喜守业看了喜冰欢一眼,耐心解释了一句,“邵家与江家是熟识,又都是从京都来的,与我们家交往过频只会惹来麻烦,以后我们要去邵家。便也只能是生意上的关系。”
唉,这些古人们啊,怎么就这样复杂呢?喜清欢腹诽着,对这些事情表示没兴趣,她还是好好的研究一下自己的竹排吧,要是对面的海涂泥质好,泥里真有她想的那些东西,就不愁她家过不上好日子,单养鲫鱼未免太局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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