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又残忍。

柔弱却强。

“本为传闻的尼布兰特主是位心慈手软的人。”陛下轻声道：“没想到主事如此杀伐决，倒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

黑眸淡淡地注视着，一局结束，所有的阴暗面似乎都在这位陛下眼下无处遁形。

尼布兰特忽然感到不悦。

想摘下这位陛下脸上的面具，看看这位躲躲藏藏的真容是什，更想剥开这位陛下的心，看看那柔弱的人类心脏里又藏着什。

邪恶暴虐的绪肆意冲击着尼布兰特的神经，微微抬起手，还未有所动，忽然看到了缠绕在那位陛下上的时空烙印。

那是时空与永恒巨龙打下的守护烙印，如尼布兰特动手，必然会惊扰那位强的巨龙。

于是尼布兰特抬起的指尖又放了下去，浮现出虚伪的笑容，温和又谦卑道：“陛下谬赞。”

温润的黑眸静静凝视着的笑脸，黑眸专注得似乎只容得下一人，那位陛下忽然伸出手，雪白的手掌覆在金面具上，摘下了那华美的面具，出了一张比骄阳还要耀眼的完美面容。

尼布兰特的思绪停滞了刹那，看到那位陛下将镂空面具轻轻覆在了的脸上，无数光透过镂空的部位照耀过来，像是光明垂怜这个在地狱的恶魔。

“主若是不想笑，就戴上面具吧，这样会轻松很多。”

陛下扬起了唇角，对微微笑了一下。

后来再回想起，只觉得这一笑像是阳光跨越千山万水，雨水穿过万丈深渊，最终落在了一片荒芜的心田。

这位陛下上有一种强的人格魅力，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哪怕是尼布兰特这样的恶魔不容例外。

一直很珍惜地保存着初时陛下赐予的面具，从未如此珍惜过一件凡物，幻影与战争之龙与其巨龙不一样，对宝物没有什收藏守护欲望，反而是毁灭的绪更加浓重。

可尼布兰特却对那张面具倍加珍惜。

每当对这座城市燃起毁灭欲望时，就会戴上那个面具。

后来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点滴细节，让尼布兰特越陷越深，再后来追随在这位陛下边，陪对方一起去体察民，看着那位陛下慈悲又温柔的眼神落下了其人上，像滋润万物的春雨，对国土之上的每一个人都雨均沾。

哪怕是最粗鄙的贱民，能得到陛下的垂怜。

许是初时的那个面具，让尼布兰特总为自己是特别的，可实际上那位陛下有着无数做工精湛价值连城的面具，黄金的、白银的、翡翠的、水晶的......

那天陛下戴着崭新的水晶面具，骑在雪白的骏马上，握着缰绳转头对说：“尼布兰特，最近臣都在催立下皇后，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

青年难得有一丝忧愁的鲜活绪，这一刻的不再像那位高高在上更接近于完美无缺的神灵的陛下，而是会烦闷发愁的凡人。

说：“只不过那个人在绝部分人心中或许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想让受到太多的压力。”

“到时候恐怕要麻烦你了。”

只需要主站出来说陛下选中的皇后是天命之人，按照陛下原本在民众中的威望，和主口中神谕的宿命，一切风风语都可被绝对的力量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