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庆帝紧盯着他,“什么意外难道有人敢去刑场闹事”
徐镇北擦把汗,“是,是闭关三年的顾真人不知如何得到了消息,忽然出关了。”
寰庆帝愕然,“她身体恢复了”
不是说顾真人已经灯枯油尽,快不行了吗,否则他那弟弟也不会轻易就被个献药的人乱了心神。
随后眉头一紧,“便算是她,擅闯刑场也是死罪”
三年前虽然是顾真人把他从蒙古人手中抢回来的,但这人绝对是他那好弟弟一党,也留不得。
徐镇北得了皇帝这话,心里顿时踏实不少,应道,“是,正该如此,顾真人擅闯刑场后,一意孤行,不听劝阻,还打伤了行刑之人,她十分厉害,众官兵无法上前,又当场大肆宣扬虞岘是被冤枉的,时俭无奈之下只能命手将那二人一起射杀。”
说完后又艰难咽地咽了口唾沫,心有戚戚,“只是,只是有些奇异之处,顾真人只怕真不是凡人,她的尸身一时三刻便消散了,化成了一滩血水,只收敛到几件衣服。现场的百姓有些躁动。”
寰庆帝一拧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徐镇北赶紧道,“不过已经压下去了,只是这影响太大,后面怕是还得再给个交代。虞岘的尸身和顾真人的衣物臣也没敢按照斩首犯人的惯例处置,而是命人好生收敛起来。”
说着抬手擦了把汗。
他虽说得简单,其实当时的情形十分凶险,差一点犯了众怒,幸亏他又及时带了一批人手赶过去,否则只凭监斩官时俭一人,肯定压不住当时的局面,怕会闹出大乱子。
今日的事情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几年不曾露面的顾真人忽然出现,一出来就扰乱了斩虞岘的法场,最后虽然将两人一起射杀了,但在百姓中的影响已是极坏。
虞岘有没有罪,他们心里是最清楚的,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排除异己而已。
若是堂堂正正公布虞岘的罪状,然后将他按律斩首,那百姓即便有猜疑,也无话可说。
现在顾真人忽然出关,拼死也要救他,百姓心中的猜疑如何还压得住
要不是他提前下了严令,今日虞岘必死,不得出任何差错,时俭只怕都不敢命人放箭了。
寰庆帝木着脸,沉默许久,最后终于叹口气,“传旨,虞岘之案重审。”
徐镇北虽然心中憋屈,但知道也只能这样了,又细细请示了一番,探明了寰庆帝的心思后这才告退。
寰庆帝刚打发走了徐镇北,就有宫中内侍急急来报,“隆泽陛下,刚刚刚刚去了”
寰庆帝再次登基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政变夺权,明面上的说法还是他弟弟就快要伤重不治,大颛无人主事,他这才顺理成章再出来做皇帝的,因此宫里的人称呼他弟弟也是陛下。
寰庆帝听了这个称呼先是皱起眉头,随即听到后半句便呆住了,一时间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那是他的亲弟弟,自小就得他疼爱,兄弟间一度感情十分融洽。然而就是这个亲弟弟,在他身处险境时,不但没有想法营救,反而顺势夺了他的皇位,险些便要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使劲闭闭眼,忍住了眼中的那股酸涩,这才轻声问道,“怎么忽然就去了”
那内侍答道,“仿佛是听到宫外传来的什么消息,受不住,这就去了。”
寰庆帝轻哼,心道都病成这样了,在宫内宫外的还有眼线,今日刚发生的事,立刻就能传到他耳中,只可惜
又问道,“他临去前说了什么没有”
那内侍遮掩着悄悄看眼他的脸色,被他沉声喝道,“照实说”便一个激灵照实说了出来,“说说是您定然不会让他进皇陵,他也不想进,只求能和顾真人葬在一处。”
寰庆帝,
寰庆帝这些年历经风霜雨雪,世态炎凉,本以为自己真是很苦了,然而这时却忽然觉得他弟弟其实也很苦。
无力摆手,“随他吧。”
另一个世界,石韵从一张铺了小碎花床单的木板床上猛然坐了起来,眼睛里蓄满泪水,“两岁,我还是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系统叹气,“你说你的小甜心啊,算了,当时那个情况也实在是没办法,别想那么多了。我和你说,他最后和你葬在一起了,你们两个这也算生不能同衾,但死后同穴,也算得偿所愿。”
石韵,
我没这个愿,我就想他能活得好好的。
系统,“那你就是想美事了,不可能的。”
石韵,
石韵又在床上呆坐了大半天,直到门外响起人走动说话的声音。
石韵这才想起来问道,“两岁,这是哪儿”
一抬眼,就发现一旁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个极具时代特色的军绿书包和一本红色封皮的伟人语录。
果然,系统紧跟着说道,“这是一个类似你那个世界六七十年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