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空有泪，何谈是与非。

…………

大黑和小白留下寻找尸首，即便十几年过去，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了，但那地方只要存在一日，心中就多了一份念想，他们坚信自己能够找到。

人死后总是要尸骨埋葬入土，尚存世间的人们才有个可以寄托且祭拜的地方。

师父为他们留下了一些伤药和一本适合女子修炼的功法，便带我与小蝶儿前往胡归城。

推开客栈的房门，哭巴精儿由下意识的警惕转为欣喜，撂下笔向我扑过来。我伸臂去接，不过突然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似的，两眼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

耳畔是溪水潺潺，树叶时不时被风吹拂过的哗哗作响，还有师父的教导声。

“齐祯，把手抬高点，蝶儿，头抬起来，说了你多少遍不要低头了？”

站起来伸个懒腰，不意扯到了胸口处的伤口：“哎哟。”

“哟，我们陆大侠起来了？”

师父本在纠正哭巴精儿和小蝶儿扎马步的姿势，听我哎哟了一声，这才抱着胳膊、吊着眼看向我。

看来这事不解释是过不去了。

“咳咳，”轻了轻嗓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嗓子有点干，“师父，我……”

“行了，发生什么事齐祯都跟我说过了，我不是来听你磨磨唧唧的。”

“那师父是……”我问道。

“混小子，动不动就用破禁术，你真当破禁术是什么大街上的烂白菜么？内力不足一成的情况下使用破禁术就是死！”

大街上会有烂白菜么，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听师父笑道：“世间多少人杰英年早逝，不外乎就是在自己实力低微之时与人争锋而不自知进退，最后被人打压了修行之心、没有前进的冲劲，或是直接丢了性命。”

师父越说越笑，笑了好一会才道：“好一个不过二十岁便修行到玄冰剑决第四层的少年郎，在外界，能有在百岁前修炼到四层便已是人杰，而你才二十岁就已经达到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无人能敌，什么人都胆敢一战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

“请师父息怒，”面对师父的怒火，我没有像往常一般直接认错，而是想要说明自己心中所想，即使那样会让师父更加愤怒，又道，“弟子认为自己身为净魂持有者，当净化世间一切污浊才是，且师父也看见了，那人罔顾百十来凡人性命只为了一己私欲，已不能称之为修仙者，我不能放任他作恶。”

说完话，觑了一眼师父的神色，还好，没发现特别明显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