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对联还在门上?贴着,与一?鸣相比,她还是更喜欢一?鸣写的,专业的说辞她不会,她就觉得儿子的字上?看去更赏心悦目。
一?鸣有些练习用纸当做废纸烧掉,她觉得可惜便拿回去偷偷藏着,顺便给陆父看,得了三个?“好”字。
陆家并不算穷,陆父也曾上?过蒙学,自然知?道这字好坏与否,欣赏自家儿子字体的时候别提有多欣慰。
不过这些一?鸣都不知?道,他们并不想给儿子制造压力,能考上?最好,不能考上?也无?事,他们田多,当个?庄稼汉也不错。
“天还亮着,我们先去房间里写对联,明儿开始就能贴上?。”
陆一?鸣拉着裴星上?楼,原本陆母还想叫裴星同她一?块儿准备准备祭灶,结果儿子下手快,愣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笑着摇头?:“这黏着夫郎的劲儿,也不知?像谁。”
书?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陆一?鸣当然让夫郎优先。
咳,他很正经的,只是想在边上?检验夫郎近期的功课如何?,倒也不是想看能得到几个?吻。
裴星蘸了墨,先在废纸上?练习几遍“福”字的写法,找到最佳状态,再腾到红纸上?。
第一?次写福字,夫君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有些紧张。
正方形的红纸旋转四十五度,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下笔,一?笔一?画连在一?起写得非常顺畅,并未有出错的地方。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将因紧张而微微抬起的耳朵松懈下来,开始认真书?写。
好久没在一?旁看夫郎认真写字了。
自从他去镇上?学习以来,晚上?的书?案成为他复习武经七书?的地方,夫郎也将温习功课的时间挪到白天,为的就是不和他撞上?。
除去有些小星星不认识或者写不好的字,他会抽空教人之外?,其余时间基本看不见他专注的模样。
天色渐暗,轻摇曼舞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为他平添了一?份光彩。
那初见时略有粗糙的肌肤如今光滑白嫩,如凝脂般细腻,与那些大家闺秀相比不逞多让。
陆一?鸣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在人反应过来前?捏了一?把?这肉嘟嘟的脸,惹得某人急了眼。
他低头?一?看,原本该是收进去的“田”字右下角的笔画突然往下拉伸,硬生生将这一?帖字毁掉。
夫君一?定是故意的!
陆一?鸣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他现在的想法,这次真没想着捣乱,不过他没解释,白得一?个?吻,为什么不要。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夫郎面前?晃了晃,提醒道:“一?张。”
裴星微噘着嘴没看陆一?鸣,但他了解自己的夫郎,这是表示默认了。
被欺负了还这么乖。
他的手指蠢蠢欲动?,假捣乱有向真捣乱进发?的趋势。
正当他想着怎么偷袭时,裴星往远离他的地方挪动?一?步,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他说道:“夫君,写完了。”
陆一?鸣伸出的手改为拿对方的毛笔,手上?不动?声色地将对联纸铺开,心里却想着其他事。
哎,有些可惜,居然只得到了一?个?惩罚机会。
裴星可不知?道陆一?鸣在想什么,他将晾干的福字红纸一?点点收起来,放进箱笼里叠放整齐。
见天色暗堂,默默走?到油灯边上?,像往常一?样替他轻挑灯芯,让光线更亮一?些。
陆父陆母只买了两副对联纸,打算贴在大堂门和院外?的大门口。
陆一?鸣没写多复杂的对联,村里识字的没几个?,通俗易懂些的,反倒能引人驻足和一?声道贺。
一?年?到头?,既然是春联那必定有一?副得是“喜迎新春”,另一?副陆一?鸣在“吉星高照”和“万事如意”之间思量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写“万事如意”的对联。
既是图一?个?心里安慰,陆一?鸣希望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
将风干的春联收整在箱笼里,两人起身下楼,未到灶房,已经能闻到从中飘散出来的淡淡的佛香味。
灶上?的灶神爷像已经换新,原本陈旧褪色的纸正被陆母拿在手里准备烧掉。
灶神像前?摆放着蜡烛和烛香,上?头?还有切段的甘蔗、糕糖和酒肉,皆是祭祀灶神的贡品。
“你们来得巧,我正打算去叫你们呢。”
陆母见两人下来,让人在灶神像前?站着礼拜三下,心中默念祝福词,她则在一?旁烧之前?裴星折给灶神的灶锭。
末了还在一?旁添上?一?句:“灶神爷保佑,心想事成。”
作者有话要说:过小年、扫尘、祭灶神的日子不同地区有些出入,可能会有一两天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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