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子怎麽说话变得如此啊,真让我难以接受。
可能是看我悻悻的样子,基尼捂住话筒亲亲我,说:“我开玩笑的,别不高兴啊?”
我刚起床洗毕,基尼所说的朋友来了,真的是一个豔丽的大美人。
她伸手给我,笑道:“塔莉西亚。”
我微微一笑:“大卫。”
意大利早餐实在简单,我喝了杯咖啡,吃了点面包。这点早餐还不是基尼想起来的,是艾玛点好让服侍生送来的。弄得基尼忙著道歉说她忘了。小女孩子一高兴,哪想著别的事。
塔莉西亚打扮得“光鲜亮丽”(bellafigura),一看就是地道的意大利人。
见我用完餐,基尼笑著对我说:“亲爱的,我想让塔莉西亚做导游,先带我们在意大利玩玩,然後再去其他地方。”
我想起那次与法国女友奥丽泰和贝卡的经历,心有余悸。我笑著说:“与埃米商量一下再说吧。”
基尼不高兴地翘起嘴。塔莉西亚小声问:“埃米是谁。”
“就是刚才为他准备早点的小姐,他的影子。甚麽都听埃米的,你就不能先答应让我高兴些然後你再与埃米商量啊?”
简直是小孩子脾气,我笑笑,懒得与她争辩,其实,基尼也是知道我所有日程是由艾玛安排的,正如她说的,其实只是希望在塔莉西亚面前显得我多麽喜欢她而已。
基尼恨不得立即就走,她给旁边房间的艾玛打电话,请她过来,其实,所有人对艾玛都很客气的,他们知道得罪了艾玛,想知道我行踪几乎不可能的。
艾玛进来,基尼高兴地搂著艾玛亲热地问候,女孩子就是变得快,然後又给她介绍塔莉西亚认识。
艾玛一听基尼的旅游打算就犯嘀咕了,她看著我,说:“上次意大利之行让我现在还胆颤心惊,行吗?”
艾玛简单象基尼叙说了上次意大利之行,当然,没说与谁一块。
基尼一听,加上艾玛夸大了危险,也吃不准了,塔莉西亚笑著说:“没关系,那是很少有的,我就是卡塔尼亚人,我很熟悉的。”
我一听,那不是西西里岛吗?黑手党的大本营。我不是完全为自己著想,虽然说实话我也并不是不怕死,但真不希望惹麻烦,而且我知道我也还有些利用价值,至少我不希望小雪她们担心。
塔莉西亚见我们仍定不了,爽朗地笑著说:“没那麽恐怖,我爷爷是西西里岛最受尊重的人,在卡塔尼亚,谁也不敢欺负我的。”
艾玛就是不同意,而且怕我同意她没法更改,看著我说:“必须想好,否则我没法向伊芙琳交代。”
“伊芙琳又是谁?”
塔莉西亚问基尼。
基尼翘翘嘴:“他夫人。”
我知道小雪每天要与艾玛通电话问我行程的,而且艾玛一般不会欺骗小雪。
基尼赌气地坐著不理睬我们。
塔莉西亚笑笑:“基尼,这样的话,我只好自己回家了,以後有时间再去卡塔尼亚旅游吧。”
“不,不,我要去,我要去。”
基尼嚷著。
我笑笑看看艾玛,艾玛耸耸肩,意思是你自己定吧。
塔莉西亚对我说:“这样吧,我哥哥在卡塔尼亚当警察,我让他派几个人跟著我们,艾玛小姐该放心了吧?当然,得付些费用。”
“没关系,就这样吧,他有的是钱。”
基尼高兴地说,说著基尼依偎到我怀里,撒娇地说:“你同意吧,求你啦。”
我想既然这样,去就去吧。
几乎穿越了整个意大利,来到了卡塔尼亚。
果然有几个警察等著我们。塔莉西亚奔著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跑去,搂抱著亲吻,然後拉著男人过来,给我介绍说:“大卫先生,这是我哥哥洛丁。”
我与洛丁拥抱一下,然後互相打量,洛丁与我个头差不多,但一看明显比我结实黝黑。洛丁留著短须,显得轮廓分明,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象一只鹰一样敏锐。我不想介绍更多洛丁的个人情况,总之以後洛丁成了我生命中最贴近的人,他成了我的安全顾问,你也可以说是私人保镖。
到西西里,真象塔莉西亚说的,其实更多的是漂亮的风景和宜人的风光。基尼还总笑我大惊小怪。
离开巴勒莫,去阿格里琴托,两个小时之内,沿著海岸往前走直到特尔米尼.伊梅雷塞,目之所及,山碧水清草木葱茏,掩映著鳞次栉比的别墅,美不胜收。离开海岸拐向罗卡巴隆巴,周围变成另一番景象,除了一些稀疏的无花果树点点绿外,土地涂抹著单调的农作物的颜色,土质贫瘠板结而有杂乱无章,黄色一片麦浪而无风景可言。
我们先後去了巴勒莫、墨西拿、特拉柏尼、卡尔塔尼塞塔、意大利的最南端科伦蒂岛角、锡拉库萨,然後又回到塔莉西亚的家乡卡塔尼亚。塔莉西亚的家乡在乡村,我们并没有跟著去,洛丁陪著妹妹回家,有几位警察依然保护著我们。
基尼非常高兴,玩得兴起早忘记了我对她的叮嘱。我觉得也没甚麽事於是也没太在意。
洛丁和塔莉西亚回家的那个晚上,我们住在酒店的顶层,突然听见枪声,吓得基尼紧紧搂住我不敢吭声。我听洛丁由次用餐时说过,如果听见枪声千万不要开灯,所以黑夜里感到基尼身体在哆嗦,我悄声对基尼说:“我得去叫埃米过来。”
基尼不松手,等了一会儿说:“我跟著你。”
我们摩挲著穿上衣,然後摸到艾玛的房间,幸亏艾玛历来总是住我隔壁。敲门,艾玛也在房间里颤栗著问谁,听见我的声音,艾玛开门。偶尔传来枪声,一会儿宁静,宁静中显得分外紧张。三人坐在床上,艾玛和基尼都紧紧缩在我怀里,我搂紧她们,艾玛小声问:“到底出了甚麽事?”
谁知道?
突然枪声大作,基尼和艾玛都捂紧耳朵头深深扎在我怀里,盖著床单。又归於平静。
我们一直坐到天亮。白天,似乎一切都没发生一样,人们懒洋洋地象过去一样忙作。但是无论是洛丁还是塔莉西亚都没来。
白天我们睡了一觉,吃了些东西,问饭店经理,他摇头告诉说不知道发生甚麽事,保护我们的警察依然在,他们没得到钱是不会擅离职守的,谁也好象没发生甚麽事一样,或许已经司空见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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