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几个气度不凡的人,其中一个跟曾士彦同样年纪,国字脸,浓眉大眼,蓄着一撇胡子,眼神精明,看起来就刚直不阿,难以亲近,眼下看到这样审讯的场面,也充满了好奇。
来告状的人,竟然跟县衙大人平起平坐,而且没有杀威棍,这样的场面,他还真的是头一回才见。
一旁的同行的一人也好奇地低声说道:“从来没见过这样升堂办案子的,果真是少见!”
“诸位乡亲,不知道到县衙来所谓何事?谁是原告?”曾士彦见他们都喝了茶,也暖和了起来,清清嗓子就开始问话了。
刚才他扶着进来的老者举举手,颤颤巍巍地说道:“曾大人,我是原告,我要告他,抢我的地!”
被告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黑着一张脸,见他说过来,也不反驳,冷哼一声就撇过了脸去。
老人家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个清清楚楚,原来二人是邻居,原本关系还不错,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关系逐渐变得冷淡了,以至于这回,就为了一寸的土地闹的不可开交,竟然对簿上了公堂。
“大人,我也不是想要那一寸两寸的,只是他们闷不吭声地就把我的地给占了,这说出去可怎么得了啊,还以为我老汉好欺负呐!”老者激动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大人,我说完了。”
全程都是原告再说,被告竟然没有反驳一句,这让人有些奇怪了!
曾士彦笑了笑:“来,老人家,喝口茶,消消气,我们听听他怎么说!”
这时,被称为被告的另外一个老人家,开了口:“我就占了,怎么滴吧,房子都做起来了,怎的,你还要把我房子扒了不成,你敢扒,我就敢死在你家门口,你试试看!”
看到年轻的老者那一脸愤怒的模样,老者给气的脸都惨白:“曾大人,你看看,你看看啊!”
等两个人把胸中的怒气给发泄光了,两个人也不说话,撇过头去谁都不看谁,谁都不理会谁,曾士彦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问那个原告老者:“老人家,既然你们是邻居,关系应该也很好吧?远亲不如近邻呐!”
“以前是好的!”老者刚一开口,对面的年轻的老人家就打断了他的话:“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看来这个年轻的老人家不配合啊,曾士彦也不恼,继续问老人家。
“既然好,可现在怎么闹成这个样子呢?是因为这次做房子的事情吗?”
老者摇头:“哪里是这次啊,之前关系就不好了,莫名其妙地就不好了呀!”
“什么叫做莫名其妙啊?”年轻的老者再次反驳:“啊,你倒是说说,什么叫做莫名其妙?”
“好好好,不说以前的事情了,就说你占了我地的事情!”
“你说我们占了你的地,你咋不跟大人说说你占了我地的事情。”
“我占你的地?我占你什么地了?”老汉怒问道。
“你还装作糊涂?”年轻的老者气的站了起来:“当年分地的时候,明明是我抓着了那一亩水田,你凭啥抢走?”
老者一听,楞了:“你说啥?啥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