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郭美琪坐在树林边,一边歇着脚,一边望向眼前这神秘的大海。两人正讨论着,为什么海水会突然变得如同开水般滚烫,这时,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怡人的海风,渐渐变暖,最后似乎成了从火堆旁吹过的风,带着浓浓的硫黄味;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先是突然喷出了一道火柱,从最初的一米来高,不断喷升,最后直至冲天不断;接着那道火柱的四周海面,接连不断开始出现新的喷薄而发的火焰熔浆柱,放眼望去,整个海面似乎成了森林,一片由熔浆火柱组成的森林。同时,原本平静无垠的大海,渐渐成了一口煮沸的油锅,海水翻滚着、跳动着,似乎要将一切全部融化。
熔浆喷射声、海水翻滚声、掉落海面的熔浆遇水冷凝发出的嗞嗞声,混合充斥了整个海滨。热带风情的沙滩岸边,转眼间就变成了可怕的炼狱。
我和郭美琪不禁站起身,扶住树干,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胆战心惊。
这时,地面开始晃动起来,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从背后方向传来。两人回头一看,树林背面很远的地方,冒起冲天浓烟,接着如同连环爆炸一般,周围不断传来类似的巨响,这种响声似从地底发出,沉闷无比,却又震撼人心,四面八方全都冒起冲天浓烟,但因为隔着一片茂密的树林,我们无法知道那些地方发生了什么。
地面持续剧烈摇晃,以至人几乎无法站立,更为要命的是海中喷射出的熔浆,力道不断变猛,最后竟然如同*一样,朝树林洒来。眼看就要落到跟前,我一把拉起郭美琪的手,转头就像林子深处狂奔。
身后像是落雨一般,沙沙作响,不断有火焰融化物从头顶的枝头四散落下,烧得树林一片焦味,只要有一块稍大些的落到身上,那就真是不死也得掉层皮了。
两人如同兔子一般狂奔,东躲西藏,一气跑出二三里地,头顶才渐渐不再有东西掉落。
我和郭美琪两人长舒一口气,瘫坐下来,各自靠到一棵树上大口喘气。又过了约莫十几分钟,脚下的地底震动才慢慢减缓,周围恢复成热带雨林的静谧模样,不过空气中仍旧充斥着刺鼻的硫黄味。我有些担忧地说:“看来这海底下有火山啊。”
“不但有火山,而且似乎还是环形火山。刚才周围冒烟的地方,几乎各个方向都有。”
我咬着嘴唇,摇摇头,说:“但愿阿发和赵金生两个已经到了岸上,否则要在水里的话,恐怕……”说到这里,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太担心了。”
“关键杜志发不是个吉人,他是个鸟人。”
郭美琪稍微怔了一下,然后朝我扔过一颗石子,娇嗔着说道:“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啊,他是无利不起早,要不是因为这里有鬼雨法螺,他会来帮我?峡谷里遇到那什么鱼龙,他跑得比谁都快。我把他当兄弟,他当我钱多人傻,他妈的,这还不叫鸟人?”说到这里,我有点儿气呼呼的。不过说实话,我嘴上虽然这么讲,但心里却还是把他当兄弟,因为我明白,人都是有私心的,不可能要求别人舍生忘死地帮我,也许自己可以做到,但未必人人都能像我这样。
“你也别把人想得太坏了,人都是有秉性的,杜志发天生胆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啊,你还帮他说话?”
“我就问你一句,你希不希望他还活着。”
这话问到症结了,我愣了片刻,说:“希望,于公于私都希望,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认他这个兄弟。”
“那不就结了!我看你这人是刀子嘴,但心里还是重情重义的。”郭美琪顿了顿,接着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朝周围细细看了起来,刚才的沙滩譬如热带海滨,让人感到明亮、温暖,但林子里却暗了下来,且树木比先前茂密许多,估计这片森林靠近海边的部分,经常受到刚才这种火山喷发的袭扰,因此稍微稀疏,一旦脱离了熔浆溅射区域,便异乎寻常地茂盛起来,且其中似乎有种哀怨之力,缭绕其间。
我说:“海边暂时还是不要去了,一不小心要是再遇到海底火山爆发就惨了。”
“还找不找他们?”
“找。但去海边已经没必要了。如果他们在海边没有逃或者没能逃的话,刚才一场熔浆下来,肯定活不了。如果像我们一样进了林子,那去海边也找不到。”我站起身,朝林子里面看去,“往前走走看吧。”
这时两人都已经很口渴,但海水没法喝,林子里还不知道何处才有水源。另外最要命的是,我们没有鞋,原本潜水穿的是脚蹼,现在只能光脚,幸亏地上的落叶厚实潮湿,并且不是针叶林,否则可就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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