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德吃了一惊,险些坠下地来。半空中垂眼看到长发垂束在左胸弯身行礼的巴夏礼──有这个人在,就不奇怪了。
他是在嫌这个突然全族复活的国家给自己惹的祸事还不够大吗?
但现在显然不是质问的时候──为安全计,他不能把身为人族的珍恩置于众目之下。
「巴夏礼,你是想软禁我?」
气冲冲地飞回寝殿,确认刚才的雷鸣声声也并未惊醒珍恩后,将她放回床上,布拉德咬牙诘问跟随进来后站得更为恭谨的人。
「殿下误会了。仙境将士们只是太过仰慕殿下,前来宣誓忠诚而已。」
「不、需、要。」
「魔界和精灵廷向来视仙境存在如眼钉肉刺,如今我仙境方经殿下亲手拯回,总要为守护殿下安全略尽绵力。」
「不必了,我会去向外公请罪。」
「殿下是想请精灵廷联合魔界再血洗仙境一次?」
「……」是的,届时若外公确有此命,他当然不会阻止──十五年来,布拉德深以自己背上的十二腕足为耻,「你们可以远离此二界,又何来血洗之说?」
「哈哈哈哈哈哈~~」巴夏礼忽然纵声长笑。笑完却又敛声道,「谢殿下如此为国民属地设想。容臣下多事一问:殿下口口声声要向精灵王请罪──殿下犯有何罪?」
「这个不用你管。」
「殿下要覆国灭族,祸延臣下身家性命。臣下纵是草芥蜉蝣之辈,也有惜生畏死之情,还请殿下容涵体恤。」
布拉德冷冷哼了一声,不开腔。
珍恩在睡梦中转了个身,离他近了些,压住了布拉德垂散到枕上的长发。布拉德不动声色地将面孔侧向她一点。
伊人睡容恬酣,唇色粉润。看得布拉德竟有些无法自抑,几乎又想附过去亲吻痴缠。只是碍着宫殿外数万甲士峙立,帷外巴夏礼又在絮叨,才耐着性子只用手指在珍恩唇上描着唇形玩。
「殿下知魔界与精灵廷曾连手覆我仙境,但殿下可知我仙境为何而灭?」
珍恩被布拉德动得难过,皱眉转侧了下,忽然张口咬住他指甲。
布拉德以为珍恩已被扰醒,等了片刻她却还只是含着毫无动静。胆子不由也大了些,将指尖往前送了送,碰到温软柔滑的舌,按上去轻轻揉了下。
被温暖包围着的回忆浮上来,布拉德瞬间被情欲俘获,身体立刻胀得隐隐疼起来。这让他开始懊悔自己穿了长袍。若要脱衣的话,动作势必太大。
小心地拉出珍恩的手,隔着外袍放在已然硕大起来的部位轻轻揉弄,却总像是隔山取火,不得尽兴。只能俯了脸去吻珍恩的唇,舐舔吮啜,聊以相慰。
巴夏礼的泣血之言,于布拉德早已如过耳清风,只盼着他能在察觉等不到回应时自行离去。
却不想巴夏礼不见布拉德回话,竟转而自问自答:
「我仙境士民之最大特点,乃是上下一体,举国存亡,亦只关乎上位者一身之──」
布拉德与珍恩斯磨片刻,全然未得消解,只恨巴夏礼不能立即化成轻烟四散,勉强听到此处,已是万千之难,此刻再也捱捺不住,霍然起身脱了外袍,掷出帐去。
巴夏礼被打断进言,也无窘色,拾起布拉德的衣袍,迭放到桌上,「臣下告退。」
12迷梦仙境
赶走了絮聒不休的谏言者,先前浮躁喧嚣得不能自抑的意乱情迷之感似乎也相与俱去。
好个巴夏礼,一面跟他大谈家国之要,一面却以音魅撩拨他的情欲,暗行蛊惑……
法力低弱,就要这样被轻视、被操控么?
「真是不可理喻。」却还是忍不住脱去衣物,钻入被中──他是经不起诱惑,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巴夏礼暗中对他施法造成影响的行为,虽然令人费解,但与他无关:纵然没有任何外因,他在珍恩身边也当不了君子。
「珍恩,珍恩──」试探地叫了两声,没得到任何回应,却还是不放心地再封一层睡眠咒,才轻轻将她衣物脱去。
珍恩的胸颈腰腹间都还留着浅浅痕迹,或红或粉,大腿内侧甚至还有几处微青──他问她时,她却还一直说不疼。
笨蛋。
布拉德伏下身,以唇舌为她施法治愈。
可当他不经意抬头换气时,眼光又开始不由自主停留在那一处踯躅不去。
再看一次──
他是为她好,早早先作了解,下次才不会莽莽撞撞又造成误伤。
只再看一次──
布拉德用手指轻轻把蚌合在一起的秘密拨开。
她那里还有他残余的气息,温暖地和她的天然幽香相合,混成既熟悉又亵乱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又将鼻尖凑过去,羞涩而着迷地深嗅。
是我和她的味道呢……
他轻轻舔了下。
的味道。
她娇嫩的花蕊在他面前羞涩地匿伏,他用指尖拨弄它,稍稍进入,立刻便被温暖湿润地包围。珍恩的嘴唇含吮他时,依稀也是一般的柔软迷人。
那么,接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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