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着眼下的机会,他们决心加强对地方方伯的控制,顺手压榨一下这些方伯,让核心区的殷商,拥有更强的底蕴。
子旬点了点头,并未反对。
因为他的目标和辛屈一样,都是为了中央集权。
至少现在燕国爆发的生产速度,就是他望尘莫及的。
而想要有这样的速度,最好的办法就是中央集权。
燕国的重农抑商,他得学。
别看燕国好像一直纵容商事,但实际上商业贸易的权力,全部捏在典客府,换而言之,这是国家在决策商贸的国策。
民间商业,全被辛屈限制在农村集市与城邑市场之中。
很难跨郡行动。
私底下的贸易,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只要查到偷漏赋税,燕国的重拳就会砸下来。
这样的贸易好处,看得他着实眼馋。
“等等。”又有人出言,打断了准备做总结的子旬。
子旬看下去,说话的人,叫做公叔雀。
看名字就知道,是他一个堂叔。
这人是老贵族一系的,他冷声说:“你们难道没考虑过,肥田之法发下去之后,这些方伯实力大增,反抗我们的可能吗?”
“噗……哈哈!”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难道我说错了?”公叔雀脸色不好看,恶狠狠瞪着笑话的人。
“公叔。你若是有空,多读书。”笑话的人是个青年,站起来有近两米,身上披着大氅,头发却不是殷商断发,而是燕国束发,就连袍服,都是很典型的燕国制式,“这个世界的发展,是基于土地的承载能力的。
而想要让土地拥有足够的承载能力,需要持续不断的对他们进行开发。
水利、开荒、肥田,三者缺一不可。
给他们肥田之法,而我们收走了他们的劳力,那么他们就没有足够的人力去打造水利与开荒。
那么他们就只能依靠河流水网来布置自己的生产区域。
如此一来,在有限河流水网之间,谁都知道那边肥沃。
你觉得附近的部族,难道会坐视他们壮大?
战争是必然的。
而这个时候,只需要我们拉一派,打一派,就能让这群臣藩陷入不休战乱。
那么,消耗的人口与生产的粮食就会维持一个平衡。
肥田之法给了,也最多保证他们会为了好地而战。
等到打得差不多了,其他诸藩没有能力拉他们下马的时候,我们再去一道政令,册封他们为诸侯,然后要求他们从军征伐。
只需要三代人,他们就是殷商的一部分,而且不用担心他们脱离。
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子未,你都说了,是三代人!现在我们北面就有大敌!”公叔雀冷哼指着北面,“你难道能否认?”
“自然不会否认北面有大敌。但前提是,这个大敌,能搅乱我们的发展。但可能吗?燕君此人,算计深远,他愿意卖出肥田之法,本身就是打定主意我们会敝帚自珍,好让他的行人,在各地用这些方法,来换取这些部族的好感。
试问,你是想着自守好处,不分润下边的诸侯,然后看着这些诸侯对我们离心,最终投向燕国的怀抱吗?
到时候这些诸侯若是在殷商与燕国决战的时候,出工不出力,甚至背刺我们,难道这就是对的?
殷商与燕国的决胜,不在朝夕。
现在双方比拼的,就是各自的内里。
要有更多的粮草,更多的人口,更效率的政体,才有可能赢下接下来的胜负。
就好像你们撺掇子敛决堤放水。
结果九河的水没有伤到燕国分毫,反而让他趁乱吃掉了一半冀州,三分之二的兖州。
怎么?这个教训还没够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燕国胡乱出手开拓的?
没有!燕国的每一次用兵,都是有目的,有意义的。
他在越滚越大,而我们到处出兵,却没有获得对应的收益,反而是不断发生损失。
公叔雀,你还不醒来?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而把所有人的利益置于不顾?”
子未冷哼,目光不善的盯着公叔雀。
这一串话砸下来,不少贵族看向公叔雀的眼神,都带着警惕与不满。
很显然,他们都觉得子未的话有道理。
事实上,跟燕国接触过,或者去燕国求学过的殷商贵族,都不否认燕国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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