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起沈冰轻轻放在凳子上,我坐在旁边,沈冰的屋子还是那么整洁,小杨拿过毛巾,我接过给沈冰擦拭着额头,脸颊,这曾经是多么美丽令人心醉的一张脸,如今已消瘦得只剩一张皮了,我轻轻地擦着,唯恐不小心擦破似的。
我一边擦一边流着泪。
我小心翼翼捧起沈冰的脸,恳求似的低声说:“冰冰,睁开眼睛,看看哥好吗?”
在大家的注视下,沈冰缓缓睁开了眼睛,刚刚冷漠的眼神渐渐有了神气,她凝视了我好久,然后慢慢转过头扫了一眼满屋子的菊花,最后目光停留在桌子上一盆盛开的野菊上。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明白了,这些菊花都是我跟沈冰精心培育过,我们曾经对着它们吟诵黛玉的菊诗,桌子上的那盆野菊,正是我俩专门从山坡上挖来的,如今在沈冰的精心呵护下,绽放得如此灿烂,我知道,这不是一盆单纯的花,而是爱情的见证,沈冰仍在精心呵护着我们的爱情,她相信我们的爱情仍然像这盆野菊,美丽绽放,永不凋零。
我感动得点点头,心都碎了,可以想象这两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她是多么渴望见到我,盼望着我早日归来,在那痛苦的日夜里,她就是看着这盆花过来的。
沈冰再次哭了,紧紧抱住我,咬着嘴唇,不停摇头说:“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我轻拍着沈冰的后背,像拍婴儿一样,连忙说:“不会,不离开,宝贝,永远不会了。”我掏出那本《红楼梦》,捧在沈冰面前说:“冰儿,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书,我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我一直带在身边,看见它就想起你,一刻也没忘记你,宝贝,这本书陪伴我度过了两年。”
一旁的小杨哭出了声。
这时沈冰突然身体发颤,叫道:“离开我,快离开我,”边说边从我怀里挣脱。
我从她目光里看到了恐惧,我死死地抱住她,忙安慰说:“冰冰,别怕,有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这时屋子外面一阵乱,传来骂声:“姓路的,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你他妈又来勾.引我老婆,破坏我们家庭,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听到声音,沈冰条件反射似的身子抖了下,望着我,目光里充满了恐惧,使劲抱紧我,头不停往我怀里拱。
我知道这是田少德的声音,这个畜生终于现身了,我嘴唇凑近沈冰的耳朵,用轻松的语气说:“宝贝,乖,别怕,哥在呢,什么都别想。”
我把沈冰重新放在凳子上,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帮人,银行职工也远远看着,田少德被王超马汉左右架着,像个肥猪捆绑在两个树干上,一动不动,仍气急败坏地骂着:“你们这些臭流氓,黑社会,勾.引我老婆,**....”
可能田少德的恶行早已引起了众怒,大家远远望着,没有人上来劝架。
看着这个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恶棍,真想把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方解我心头之恨。
我阴沉着脸,缓缓走过去,左手掐住田少德的喉咙,右手拧成拳头,用足了全身的力,猛得向田少德肚子击去,只几下,田少德便翻倒在地,身体卷成一团,全身抽搐,嘴巴大张着,舌头伸出好长,白眼珠子翻过来,口吐白沫,成了哑巴。
我走过去一觉踩在田少德胸部上,左手再次掐住他喉咙,手指暗中使力,田少德满脸涨红,呼吸已经窒息,足有几分钟没有喘过气来。
我压低声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姓田的,你这个畜生,今天我只给一点颜色看看,你给我听好了,你在沈冰身上怎么做的孽我一定让你还上,咱们走着瞧。”
我猛的松开手,双手互相拍了拍,感觉这双手被病毒污染了似的。
田少德软绵绵爬在地上大口喘气,满嘴白沫,两眼怒视着我。
随后,我返回沈冰屋子,抱起沈冰头也不回地走出银行的大门。
沈冰像个小乖鸟躺在我怀里,很安静,不停地流着泪,她身子太弱了,轻飘飘的。
小杨在我身后不停提醒我,走慢点,脚下小心。
王超马汉跟上来,愤愤不平地嘟哝:“大哥,为啥不把这狗日的凑死,给沈姐解解气,操他妈的太便宜这王八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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