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弟子直言,他已转过一世,这一世的骨血,的的确确出自洪父洪母……”
“你只管去说服他就行。只要他肯留在这,娇妻美妾、温柔之乡,我尽可以给他!甚至,他想回去看他今生的父母,也不是不可以。我如此宽容,他该懂事些!再莫犯蠢!这忘恩负义的小子,哼!”
“虽是我救出了洪公子,他却未必肯听我的话。相反,洪公子品性高洁、重情重义,又定力非常,心胸不输于修道者,幼蕖对洪公子佩服不已,我又口拙,只怕,我去了,是反而要被他说服。”
为的是吓住他们。
洪骊一看,除了冯星儿尚算平静,其余人亦皆是战战兢兢。
高高在上的元婴,能有所顾忌,不至无视底下弟子的死活,尚好!尚好!
习惯了这些时日所撞之处都有柔和而坚韧的力道挡在身前,他以为峰下也差不多呢!
真的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人。
“真君是恼了我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从善溯真君的立场来看她所做之事不能说有大错,嗯,她是掌门夫人,就更有理了。
其实他自己也着实给吓到了。
姚惠满心都是惶恐,看看真君洞府,再看看梗着脖子的洪骊,只觉得脑中似有千军万马踩踏过。
他刚刚其实只是一时意气上头,也确有几分估量这里的人不会真由着他送命,才咋咋呼呼地跳下去。
她小声哀求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将洪公子大夸特夸,反正没错。
虽然他们彼此恶语相向,可人家到底是母子,若幼蕖真个顺着善溯真君的话同意洪骊是个“犯蠢”的“忘恩负义”之徒,呵呵,哪怕她劝回了这位公子,他娘亲也要恶了李幼蕖。
果然,善溯真君奇迹般地舒了口气,反过来问幼蕖道:
“这无知小儿,你竟然说他重情重义品性高洁?你莫不是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