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则在清点着箱子里的一些重要的东西。
“给方证大师的沉香念珠和金刚经;冲虚道长的真武剑和张真人手抄的太极拳经。这两份礼物,还算拿得出手吧。”任盈盈轻声问道。
身后的绿竹翁则和蔼一笑道:“这几样东西足以让那两个老儿欣喜若狂了。”
“他们欣喜不欣喜倒不打紧,只是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此事若传出去,我也不必做人了。”任盈盈脸颊微微一红。
“姑姑放心吧,故教主去世的事情大家都瞒得死死的,谁敢说出去,不怕掉脑袋吗?话又说回来了,谁又愿意说出去?大家都希望你和令狐冲公子能....”
绿竹翁说道这里,看到任盈盈一脸羞恼,顿时住嘴不敢再说。
任盈盈不再说话,从箱子中拿出一具古琴,这是打算拿给令狐冲的信物。
虽然不及送给冲虚和方证大师的礼物贵重。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最要紧的。
父亲已逝去,情郎却不在身边。任盈盈心中有一些丧父的忧愁,久久难以释怀。但同时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父亲和冲哥之间,老天终归是选择了冲哥。父亲的黄粱一梦戛然而止,不知临死前是否释怀?
任盈盈满腹心事,随手拨弄着琴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她正胡思乱想间,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姑娘的琴声滞涩哀转,又带有相思之情,让人听之落泪啊。”
这个声音浑厚疏阔,竟不是黑木崖的任何一个高手所发。
“是谁?”绿竹翁重喝一声。
他心里满是不可思议,黑木崖总坛山崖耸立,易守难攻。加之黑木崖上高手众多,此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实是令人惊骇无比。
却听得‘啪’得一声,似乎是某人的穴道被点中。于此同时,一个中年人轻摇折扇的从门口走入。
这人面皮白净,气度非凡,令人天然心生畏惧。一身青色的儒衫,似乎已穿了数年,颜色已变得有些灰白。
“尊驾何人?”任盈盈秀眉微蹙,沉声问道。
“和你一样,也是自怜之人。”那儒生轻叹口气,脸上满是悲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