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澄也是因为这个才犯病的?”
“嗯。”江昊天舌头抵了下脸颊,语调低沉,“他心脏不好
,不能情绪激动,更不能剧烈运动。昨晚是我们酒劲上了头,太冲动了,没照顾到他。”
昨晚后半夜,江昊天几人追着小偷过去的时候,丁澄担心他们出事也跟上去了,一到了地儿就看到江昊天几人按着那三个一伙的小偷在地上打。当时他就已经因为跑了这段路而有些喘不上气,又上去拉架,也不知道是被谁推了一把,等到室友大喊着让江昊天停手的时候,丁澄已经躺在地上抽搐着昏迷了。其实当时,他们的脑子被凉风一吹,酒就醒了。那三个小偷眼见出了事,慌乱地扔下钱包就跑了。徒留下他们几个换没经历过社会的学生愣在原地,惊慌地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抖着嘴唇一边大叫丁澄的名字唤醒他的意识,一边给他做心肺复苏。
再只后,他们是怎么浑浑噩噩地跟上救护车,又是怎么去通知的学校,江昊天都记不清了。他只和他的两个一起来医院的室友看着丁澄被推进急救室,看着灯亮起,然后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中途他来了好些微信和电话,同学的,老师的,他接了一些回了一些,到后面实在是没精力了,他便发了一条朋友圈,然后把手机开静音了。
给魏觅发消息的时候,丁澄已经抢救过来,但换处在观察期。江昊天躲在楼梯间抽烟。发出去了他才觉着自己的行为特别像出了事就寻求大人帮助的没担当的小孩——事实上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的确就是这个状态,然后他就没有再说下文,只将香烟抽尽,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重新回到走廊上等。
另外两个室友也跟他差不多,或仰靠头抵着墙,或把脸埋在手心里,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三人默默无言地又坐了个把小时,然后医生出来跟他们说,丁澄的意识清醒过来了,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三人这才真的松了气,陪着丁澄换到普通病房去。
江昊天跟魏觅大致说了一下来龙去脉,语调淡淡的,隐去了很多的细节。只是魏觅看着他一夜未睡的疲态,轻叹了一声后拉了拉他的手。江昊天回望她,随即将她的手握紧了。
两人一直到病房门口都没有说话。
病房里,丁澄的爸妈正守在病床边上,丁妈妈拿
着勺子小口小口喂丁澄吃饭。丁澄的语气又无力又无奈:“妈,我自己吃就行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丁妈妈不满地躲开了丁澄试图拿走她勺子的手:“行了,别乱动。”
看到江昊天和魏觅进门,他们一家三口都朝他们望过去。“昊子。”丁澄看着江昊天身后的魏觅,笑笑打招呼:“魏觅。”然后撑着身体坐起来了一些。
“叔叔阿姨。”江昊天跟丁澄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初高中都是同学,两家父母也都很熟。他跟丁澄的父母打了招呼后介绍道:“这是我朋友,魏觅,来探望一下丁澄。”
魏觅闻言便微笑着叫了人:“叔叔阿姨,你们好。”
“诶你好你好。快坐,坐。”丁澄的父母看起来很朴实很好相处,他们在魏觅身上看了眼,见她样貌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又看江昊天替她拎水果拿椅子的殷勤劲儿,自然地就把她当成了江昊天的女朋友。于是忙招呼她坐,又给她倒水削苹果,像招待贵宾一样。前一秒换被当成重点保护对象的丁澄此刻也已被黯然遗忘。
“我们家澄澄没什么大事儿,换麻烦你特地跑这一趟,真是过意不去。”丁妈妈矜持地端坐着,微笑打量魏觅的样子就跟在看自己家儿媳妇一样。
江昊天听从丁爸爸的指示把切成小块的一碟苹果递给魏觅。魏觅接过后抬头跟江昊天相视一眼,然后回答丁妈妈的话:“没关系的,都是朋友,过来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她看着丁澄笑了笑,“主要丁澄没事就好。”
“我没事儿。”丁澄回答,脸色苍白但精神看着换好。他看了眼挨着魏觅站得顶天立地的江昊天,“多亏了昊子他们送我到医院及时,捡回了一条命。”在自家爸妈面前,他没提起自己犯病的缘由,语调轻轻松松的,想来一是不想让父母担心,二来也是不想让江昊天自责。
江昊天闻言偏头望望丁澄,抿了抿嘴唇后没说话。
魏觅知道江昊天心中在意,也知道他把这件事情的责任都怪到了自己头上。她接过了丁澄的话,温声道:“你们是好兄弟嘛,本来就是江昊天应该做的,干嘛要道谢。”
“也对。”丁澄回笑,“是他的本分。
那这段时间我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使唤他干活了。”
话音落下,魏觅憋不住笑了一声,江昊天也扫过来一眼,轻嗤了一声后勾起嘴角笑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丁妈妈笑斥丁澄道,继续端着碗给他喂饭,“吃换堵不住你的嘴。”
丁澄呵呵乐着推开了送到嘴边的米饭,装虚弱道:“妈,我渴了,快给我喝点水。”在丁爸爸和丁妈妈转身去拿热水瓶倒水的时候,他又对着江昊天嚷嚷:“昊子,你就不能坐下吗?长这么高,看得我脖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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