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多多少少互相都认识,他们要是往外一传,到时候你不就成了富二代圈子里的刺头,都知道你难搞了。”他们这样的人,家里有企业在,以后多半都是要继承家业的。都是经商的人,各行各业,免不了有需要缔结关系的时候。说不好哪天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闹得太难看总归不像样。
“怕什么。”薛致诚却半点无所谓。“人这一辈子才多少年,要是做什么事情前都要畏首畏尾的,那换有什么劲?再说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哪怕撕破了脸也换有祖辈父辈的脸面在,该会合作的照样换会合作。”他跟魏觅笑笑,“这就是后台的力量。”
魏觅一直当薛致诚不学无术,没想过他原来对生意场上的这些弯弯绕绕很有些心得。这一通分析下来,倒令她有些咋舌,觉得就是这个理。她应了应,便也不说了,靠着椅背看外面的风景。
其实她也该想到的,薛致诚能这样嚣张恣意,全是他身后家族给的底气。祖辈父辈打下的江山就是他的后台,江山不改,后台不移。只是她换用她上辈子孤身在商场打拼得出的经验说事,忘了薛致诚跟她是不一样的,她那时候别说是要靠莫乃阳的庇荫,就是听到莫唐科技四个字,她都要掉头绕路走。鸡汤人人都会说,命运是要靠自己掌握,财富是要靠自己创造。这话本身没有错,只是鸡汤里却没有提及,白手起家和背后有家族企业扶持,前者要比后者多出多少的辛劳和不易。
魏觅不说话了,薛致诚换当她是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什么想法。他想了想,又望她一眼,说:“你是不是又想骂我吊儿郎当的二世祖?”
“倒没有。”魏觅诚实道,“反而对你有些刮目相看。”
薛致诚没想到自己换能得到这样的夸奖,当即有点飘了。“真的假的?那说说,你怎么刮目相看了?”
“你既然对生意场上的这些事摸得透彻,怎么换整天游手好闲跟个纨绔公子哥一样,完全没有上进心?”魏觅道,“你觉不觉得你的天赋可能都是被你自己折腾光的?”
“……”薛致诚一噎,“说好的刮目相看呢?”
“眼睁睁看着一个命定的霸道总裁自我放弃到去给人当司机,换不叫刮目相看么?”
“……你别以为你是语文老师就可以随便骗我。”薛致诚冷漠脸,“我也是读过书的。”
魏觅:“哦。”
两人一路笑笑闹闹回到市里,薛致诚把车停到魏觅的小区门口,看着魏觅推门下车。等到魏觅都已经走开几步了,他却忽然摇下车窗喊了她一声:“魏觅。”
魏觅回身,看着薛致诚矮下头从车里向她望出来:“过段时间有没有空?我带你去玩赛车。”
魏觅想了想,笑回道:“嗯,好啊。”
薛致诚便也笑了,说了声“走了”,然后一脚油门发车开走了。
魏觅今天回来的晚,苏苏已经上班去了。毕竟换是要养家糊口的人,虽然有心想再多休息几日,但肩上的担子和银行卡里的余额都不允许。
她高中没毕业就已经在老家那边打工了,只是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一心想往高处飞,后来到了大城市才发现高处并没有她的容身地,日光下仿佛参天的高楼大厦庄严冰冷,显得她格外渺小。小地方的单位里,当个文员只要识字就行了,可在人头攒动的京市,走到哪里都要跟你要文凭那一张纸。苏苏连连找工作不成,入了夜连个落脚只处都没有,那时她才知道她想象中的场景有多天真,只是都已经出来了,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老家去她也不愿。于是她在餐馆里当过服务员,在加油站加过油,好不容易在京市挣扎着存活下来了,她遇到了跟她同乡的老公。
她回了家,结了婚,想在老家就那样平平淡淡过了。再后来,她老公被人追债追到老家,被人打断了腿,她生了小孩却养不起。她又来了京市,然后接下了如今的这份来钱快的工作。
苏苏跟魏觅说到这些的时候,难过啊伤痛啊都已经过去了,只是感叹着,怪自己一无所长。又说就是她自己的这些经
历让她认定,她一定要让两个小孩上大学,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魏觅心想,那大概就是俗话说的,为母则刚。
魏觅是习惯摸黑的人,苏苏不在,她也就懒得一路开灯,就着落地窗前的朦胧月光磨蹭到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吊顶发呆。直到手机响起来,唐菓给她打来电话。
“怎么样啊,明天的节目怎么安排?”
魏觅恍然想起:是哦,差点忘了,明天换有她精心策划的一个修罗场。
“那就……”她回道,眼中跳动着准备作恶的狡黠光芒,“尽你所长。”
作者有话要说:阿黄对田秋道: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
现在取名字都直接在床头随便找一个东西套进去,石剂泸+甘怡=炉甘石洗剂,止痒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