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狗杂种,立即将此事报告旅部,他娘的肯定是天杀的马家军,全中国只有这群天杀的才会这么干。”看着眼前被焚毁的村庄和村子里被屠杀的老百姓,从装甲汽车上跳下来的裘士云大骂道。老家在甘肃的裘士云对于甘肃马家军的手段并不陌生,从少年时在老人们口口相授中,裘士云知道全中国只有一支军队会沿路屠绝所过村庄,也只有他们会用这种手段,杀人对他们而言更多是一种享受,他们享受杀人折磨人的过程。
“呕!……长……官!”这时站在车上的战士突然趴在装甲车边大口吐了起来,然后指着路边的一个院子大声哭喊道。 “呕!……呕!”当车队里的战士顺着手指方向看去的时候,卡车里顿时响起了连串的呕吐声,即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战士也无法做到冷静面对院内的一幕。推开半掩的木门走进院子的裘士云看到眼前一幕,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晕倒在地上。
院子里一棵枣树上赫然吊着一个血人,一个被扒掉皮的血人! 撮皮!曾经传说于家乡老人口中的话语,现在活生生出现在裘士云眼前。这马家军的一种刑罚,就是活剥人皮,然后挂皮示众,弃尸于市。剥皮的人大都是剥皮高手,先前都是剥羊皮的,他们可以用熟练的刀法,不费吹灰之力把一张羊皮完好无损的剥下来,而且不沾一滴血。剥人皮是马家军同治回乱时常用的手段,当年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这种酷刑之下。
站在院子里的裘士云感觉自己似乎可以听到眼前吊在树上没有皮的血人,当时发出的惨叫声。 “呕!”再也压不住呕意的裘士云猛的弯腰呕吐,这时院子里一支破旧的火枪落入裘士云眼中。 “这些狗娘养的!”地上的火枪使裘士云明白了这家主人为什么会被撮皮,因为他选择了抵抗。剥皮、挖心、点天灯等等过去在老人口中相传的故事,都出现在裘士云眼前。
把早晨和中午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之后,裘士云双眼通红。 “兄弟们,追上这群天杀的畜生,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可……营长,旅里的……兄弟们,上车,杀光这群杂种”副营长王天任面对处于暴走状态的营长刚想劝说,话出口一半,王天任脸色忽然变得煞白,随即大吼道。王天任的家乡就在河套,万一这群土匪进入西北,进了河套……
有时愤怒会带给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尤其是目睹这场人间惨祸之后,卡车上的战士并没有下车收敛无辜的民众,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怒目圆瞪,尽管这里是宁夏,但是受害者仍然是自己的同胞,一群手无寸铁的无辜民众。 “绝不能放这帮畜生进入西北,眼前惨祸让摩步营官兵心中纷纷冒出这个念头。
第二卷大时代 第150不准用枪!
规模庞大的骑队在草原上奔腾,仿佛整座草原都动了起来,数千骑兵一起奔腾只有用地动山摇可以形容,扬起的浮尘绵延十数里。位于千米高空两架飞机上的飞行员毫无困难的发现这支骑兵队,于是便俯冲下去,用机载侦察相机拍下骑队照片。
两架飞机俯冲时发出的轰鸣惊得骑队中从未见过飞机的马家骑兵连忙弯下腰,恐惧的望着空中急速驶过的两架飞机,未等他们回过神来,从他们头顶掠过的飞机再次飞过他们的头顶,这一次高度更低了,以至于一些大胆的马家骑兵朝空中望去时,甚至可以看到飞机上面戴风镜的飞行员飞行帽的颜色。
“鹰巢、鹰巢,我是小鹰,我是小鹰,已发现野马,已发现野马,方位036、方位036,重覆,已发现野马,方位036”。再次从骑队头顶飞过,飞行员随即使用电臺联系基地,电臺是特意加装的团用六式15w电臺,尽管边防军拥有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先进的电臺通讯设备,但是出于保密原因,边防空军飞机上并没有装备电臺,只有少量轰炸机上装有电臺。但是为了满足侦察需要,在执行任务时边防空军往往会在侦察机上加装陆军用师团级电臺,以满足侦察任务所需的时效性。
位于鄂尔多斯陶乐野战机场是四级野战备用机场,也是从包头转移至此的三十六空军联队驻地,此时陶乐野战机场内穿戴整齐的飞行员们已经驾驶飞机进入滑行跑道,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来自指挥塔的出击命令。
“烧死那帮杂种!”地勤人员在为战机挂上火龙王时如此对飞行员们说道,发生在宁夏的惨祸已经传遍整个机场,愤怒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漫延。马家骑队的暴行激怒所有人,原本加挂在机翼下50公斤航弹大都被取下,高爆航弹被地勤人员换成了 “火龙王”。
此时在钢架结构指挥塔楼上焦急等待侦察机报告的王猛一听到飞行员的通报便立即抓起话筒命令道: “小鹰、小鹰,我是鹰巢、我是鹰巢,继续追踪敌军,继续追踪敌军,定时通报敌军方位” “小鹰收到,小鹰收到,确认命令,继续追踪敌军,定时通报敌军方位。” “命令部队出击。”从扬声器中听到侦察机确认命令后,王猛转身对参谋长说道。跑道边一直辽望钢架塔臺的信号员,看到早已等待多时的出击命令,塔上信号兵用信号旗向飞行员转达出击命令。
“砰!砰!”伴着两声枪响,两枚绿色信号弹拖着长长烟龙直入云空。 “替我烧死那群杂种,拜托了。”为飞机转动螺旋桨的地勤临了大声向飞行员交待道。六十余架fh-1战斗机发动机发动时巨大轰鸣成了机场内唯一的声响。
以最快速度追击阻止马家军窜入西北的裘士云,从望远镜中看到远处滚滚黄尘,那是马家军骑兵扬起的尘土,前方不到十里就到永大成,过了永大成再越过五家河就是西北。一路追击而来路上裘士云目睹了多个大小各异的村落被屠尽的场面,一旦马家军越过五家河进入人口相对密集的河套,到时不知道会有多少河套百姓死于马家军屠刀下,绝不能让一个西北老百姓死在畜生的刀下。
“绝不能让他们越过五家河进入河套。” “速度再快点,发信号通知后队从侧翼进攻,所有人准备战斗。”裘士云大声对身边驾驶员说道,同时把冲锋枪上膛,一定要在宁夏拦住这群杂种,绝不能让这群没天良的土匪祸害西北。
“叭!”一声清脆的茶杯摔碎的声音,站在办公室内的杨永泰忍不住身上一颤,杨永泰没说什么话,此时他能理解盛怒的主任。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把马安良派来的信使拉出去毙了!”司马盛怒之下咬牙切齿的吼道,马家军的残暴司马早有耳闻,在中国近代史上没有任何一支军阀部队像马家军那般残酷,几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民众被马家军用挑筋、割舌、挖心、掏眼、点天灯、剥皮等手段活活折磨而死,而现在他们竟然用同样手段对待西北。
对于横行西北半个世纪的马家军,司马没有任何好感,半个世纪来其犯下罪行盘竹难书。历史上二十年代正是马家军制造了持续三年的 “河湟之变”,造成数十万民众惨死,无数房屋村寨被毁,战乱引起的仇杀难以控制。剥皮、挖心、点天灯、奸淫等等人间惨剧随处上演。马家军所部打下永昌后,将城内男人基本杀光,女人全部奸淫,说要变一变永昌的种子,这种形同土匪的军队根本不配留在这个世界上。
正因为如此,司马才会打定主意在 “五点意见”中要求解散这支罪行累累的军队,严惩其军官,但是让司马没想到的是,这支罪孽深重的土匪竟然一面向西北乞和,一面经贺兰山道企图渗透进西北,为了保密竟然屠绝沿途村落,不知道有多少无辜民众因而被杀。
“……主任,三十三旅刘仕云旅来电,他们已经派出调查部队前往遭到西军屠杀的村庄统计具体数字,同时派出了距离最近的一一六团第三摩步营追击西军骑兵,空军三十六联队派出全部战机配合第三摩步营力争将其阻拦在西北之外,参谋部已经下死令绝不能让其越过五家河进入河套”蔡锷对面色铁青的司马说道,即便是平日里几乎不会动怒的蔡锷都在强压心中怒火,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愧疚,一直以来包括蔡锷在内西北军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西北会遭到来自国内地方军阀的进攻。
西军奇兵穿越荒芜人烟的西套再翻越贺兰山抄近路企图攻入西北腹地,超出所有人想象。西北军骄傲的认为目前中国没有任何一支武装敢于首先挑衅西北,更不要说企图攻入西北境内。一旦残暴的西军骑兵攻进河套,人口相对密集的河套就会变成人间地狱,随着三十三旅调至三道河,整个河套甚至于整个绥西地区完全是一片防御空白,边防军除了少量后勤人员再也没有任何武装力量,只有少数的警察以及中学的学生军,再就是少量的武装工人和地方民团。
“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参谋部没有这方面的应急方案?为什么参谋部制定作战计划之中,根本没有防范国内军事力量对西北进攻的防御方案?谁能回答我这个问题?”面色铁青的司马扫视作战室内十余名参谋军官。参谋部从来没有制定过防御来自国内各省武装进攻的防御方案,超出司马想象,他们成天喊着南下、统一中国,但却从没想过西北会首先遭到来自内地的进攻。
边防军每一道作战命令都是由参谋部发出,如果把边防军部队比做躯体的话,参谋部则是边防军的灵魂。和中国以及东方军队不同,东方军队作战指挥依靠将令,而依靠先进通信设备武装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