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规模,早在数年前,中央调查局一个部门:对外情报部的经费就超过英、法两国情报机关的全年预算。尽管调查局貌似脱离国家政治之外,实际上调查局从建立至今,就同国内政治密不可分,调查局的情报影响中央政府的决策,而调查局以安全需要为名,对国内政党严密监控,特务机关脱离政治是天方夜谭。
上天赐予夜神秘,人赐予夜动感,爱赐予夜温暖,世界赐予夜无尽的可能。每当夜幕降临,整个西北市会变得动感起来,霓红闪烁,清风徐徐,让人们把一天的劳累甩到一旁,百货公司、超级市场、电影院、舞厅、酒吧、健身馆、体育场到处熙熙攘攘,丰富多彩的夜生活见证着西北市的繁荣,而西北市代表中国的未来。
“……用遗忘的古老言语,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谁说出塞歌的调子太悲凉,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汽车收音机内传出《出塞曲》,让石磊陷入回忆。二十年前北方军塞北操演时,曾随军咨处来此,这里是一片不毛之地,谁能想象二十年后,荒芜之地竟然变得如此繁华,所有一切只用了十二年。
“真的愿意放下这一切吗?”几天来石磊一直在琢磨老板的决定,老板的决定到底是摆姿态,还是……
书房内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烟雾从指间香烟升腾至空气中,书房的气氛带着凝重。石磊端站在书桌旁盯着老板的背影,老板的鬓角带着些许白发,石磊才意识到,曾经年青的老板已经不再年青了,为了国家,他付出了一切。
石磊脑中浮现起过去的一幕幕, “我们要在这里建立中国的鲁尔区”、 “早晚有一天,全世界会记住我们!”、 “我们这一代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国家可以付出一切!”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显露福态的中年人,而付出拥有的一切后,他却要选择离开……
“千百万年,中国人习惯唯命是从,习惯由上位者控制他们的生活,不习惯由自己主宰一切……国家需要一个政治规则,一个意味中国真正走向共和的规则……所以我要求党不得将我列为此届总理候选人!”
石磊陷入回忆时,翻书的司马回过头来,将手中摊开的书再次合上, “四石,看过这本传记吗?”司马将《尤利西斯.辛普森.格兰特将军回忆录》递给石磊。 “总理,我很少看这种书!”石磊瞥了一眼,然后将书放到桌上。 “格兰特是美国内战北方军总司令,他指挥北方军击败了南方军,战后凭借军威,格兰特于1868年当选总统,1872年连任。尽管格兰特能征惯战,但并不等于善于理政,格兰特平平的政绩与赫赫战功形成明显对照。”
司马心中充满惋惜,自己做出退出的决定后,曾经对党内总理提名人选进行仔细的分析,覆兴党并不是一个成熟的政党,或者说中国根本就没有一个成熟的政党,中国共和之路走的太晚,没有多少成熟的政治家,各个政党所谓的政治精英、政治家,实际上只是一群政治投机客而已,即便覆兴党同样如此。
司马曾考虑劝说蔡锷放弃军职加入覆兴党,作为覆兴党总理候选人参加竞选,声望上蔡锷远高于各党候选人,无论是声望或是人品,蔡锷都是最佳选择,但他能做出好总理吗?对此司马非常困惑,不可否认蔡锷是完美的职业军人,但完美的职业军人,不见得会成为出色的总理,就像美国的格兰特,战争中的胜利为格兰特赢得威望,但却毁在政治上,不能强人所难,更重要的是,自己需要有人看守军队。
除他之外,只有副总理,曾经的第一幕僚杨永泰。作为覆兴党秘书长,一直由他主持党务工作,党内威望可以弥补个人威望的不足,但……还是不放心!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嫡造的一切交给他人,而且明知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老板,其实您大可不必现在就做安排!”石磊了解总理的困惑,开口劝说,希望总理回心转意, “调查局调查资料显示,98%国民并不反对总理继续执政,连任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急切之间,石磊把调查局秘密调查的结果汇报给老板,全然不顾老板曾经多次强调过的纪律,调查局不得涉及国内政治争斗,调查局是国家安全的利剑,而不是党争的工具。
“四石,我知道,你做这个调查是为了我,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原则,调查局必须要尽可能保持政治中立,这一点你明白吗?”对调查局违反规定,司马出奇的没有愤怒,只是口气平淡的再次重申了原则。不过原则,从今以后需要开一个口子了,自己可以淡出国内政治,但另一方面,必须做好安排,军队和情报机构,任何时候都要抓在自己手中。
“四石,很多人劝说我的时候,都曾问过我同一个问题,就是我是否放心,我总是说中国需要丢掉我这柄并不合格的拐杖,学会走自己的路。但中国现在更需要稳定,实话实说,我不放心!所以在离任前,我要作好相应安排!”司马抬头盯着四石,石磊从未辜负过自己的信任,但愿这一次仍像过去,不会辜负自己的信任。
从总理的话中,石磊隐约猜出老板让自己做什么,原本失落的眼神瞬间恢覆了神彩, “老板,无论任何时候,调查局永远是您的调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