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则溜溜达达顺街往东走,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名十三四岁的素衣少女低头跪在铁匠铺前,铁匠铺的大门上贴了官府的封条,白纸黑字大红章在雪天的映照下分外刺眼。
“看来,这就是扒鸡店掌柜的说的那位卖身葬父的女孩了。”莫小则暗忖。
女孩一身薄衣,在雪后寒风中瑟瑟发抖,莫小则站到她跟前,大大咧咧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呼延秀。”女孩怯生生的回答,头都没敢抬。女孩的声音很绵柔,听起来格外让人受用。
“多大啦?”
“十五。”
“噢,十五,年纪稍微大了些,准备卖多少钱哪?”莫小则一边围着女孩转圈一边问。
“三两银子,少点也行,够给我爹买一副薄木棺材就行。”
“那你都会点什么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吹拉弹唱,都会吗?”
“不会。”女孩嗫喏着回答,自始至终,头也没抬。
“啧啧,这啥也不会可就难办了,要脸蛋没脸蛋,要胸脯没胸脯,卖到窑子里伺候人也够呛啊!”
“啊?!”女孩惊呼,抬起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刚才和自己东拉西扯,对自己挑三拣四、评头论足的,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惨的叫花子。
女孩气的满脸通红,把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莫小则绕到姑娘面前:“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总该会吧?”
呼延秀又把头扭向另一边,咬着牙说:“这位……”说完这俩字,却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了,叫公子?不对,叫少爷?谁们家少爷也不是这德行!叫相公,又太暧昧。
“你……你别拿我打趣了。难道还嫌我不够惨吗?”说完这话,两行热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又滑到了锁骨窝里。
“怎么哭啦?我……我和你闹着玩的!”莫小则一下不知所措,搓着手想安慰两句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你别哭,我给你演马戏,你看我,看我!”
莫小则像演杂技一样开始拿大顶,呼延秀冷冷的看着,泪水却止不住。
“我还会下叉!横叉!”“喀哧”“哎呦,坏了!”莫小则的棉裤裆扯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股冷风灌了进去,莫小则尴尬的捂住,又慢慢蹲下。
呼延秀“扑哧”一笑,又使劲把笑容憋了回去。
“笑了,笑了!”莫小则挪到了呼延秀旁边,又不知道聊点什么:“你爹真是九灯门的吗?”
“胡说!”呼延秀满脸通红,明显是气的,她想争辩,却又使劲咬住嘴唇,打量着莫小则问:“你是官府的人吗?”
莫小则一呲牙,牙齿在满脸污渍的对比下分外的白:“有我这扮相的官差吗?”
“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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