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湃眨巴眨巴眼:“哎呦,我这颈椎疼,胳膊肘,胯骨轴都难受,好像自己穿不了衣服了呢。”
呼延秀瞥了他一眼,浅笑去了后屋。
支湃臊眉耷拉眼的自己穿衣起身。
莫母也正在起床,突然见有人挑门帘进屋,惊叫一声:“你是谁?”
“莫夫人,您早,我是莫公子买来的使唤丫头,我伺候你起床。”呼延秀走上前去,帮莫母穿衣系扣。
莫母以前也是被伺候惯了的,这几年流落江湖风餐露宿,从没享受过这般待遇,所以,十分受用。
“他说花了五十两银子帮人,真的不是顺嘴胡编的?”
“当然,莫公子是实诚人。”
“快拉倒吧,他天生的贼滑。”
呼延秀一边给莫母梳头一边把自己的经历诉说一番,又免不了泪水涟涟,莫母长叹一声:“唉,都是苦命人。”
呼延秀用陶盆打来洗脸水,服侍莫母洗漱:“莫夫人,昨晚上您舞姿曼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莫母一怔:“我……我昨晚上跳舞了?不可能!”
呼延秀抿嘴一笑,酒窝荡漾。
“那……那我有没有吹唢呐?”
“那倒没有。”呼延秀怕莫母尴尬,口不应心的撒谎。
呼延秀陪着莫夫人一前一后出了后屋,莫夫人一眼看见了支湃:“你怎么还在啊?”
支湃满脸堆笑:“莫夫人,您醒啦,您这话说的,我要是走了,谁还陪着你吹唢呐啊?”
莫母脸上一红,片刻又挂满冰霜:“名单留下,你该去哪去哪!”
支湃点点头:“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莫小则摇摇头:“都别闹了,都坐下吃饭吧。”
饭席上,呼延秀给莫母盛饭布菜,伺候的妥妥帖帖,莫母愈加喜爱。支湃则在一边煽风点火:“莫夫人,昨天您不胜酒力,有个事可能还不知晓,你家莫公子出手就输了一百两纹银,看看,墙角那鸡笼,那就是他的杰作!”
呼延秀一惊:“一百两?”
莫母看了看枣红鸡,回过头问:“斗鸡场子?”
莫小则点点头。
“找到点子了吗?里面有没有翅子顶罗?”
莫小则吃了一小块咸菜,头也不抬的回答:“点子插好了,翅子顶罗(衙役)没有,但是有托线孙(看场子的保镖)。”
母子二人答对如流,旁边的支湃和呼延秀一脸懵。
莫母从衣袖里掏出了五张银票递给莫小则:“通兑的宝钞,看准了用。”
莫小则接过,揣进怀里。
支湃放下筷子:“就不能信息分享一下?”
莫母吃得差不离了,一推碗:“赵府上办丧事,据说是嫡长子死了,家里还有很多离奇的事儿,后晌,我带上秀儿去看看,你如果从赌场回来的早,就过去。”
莫小则拎起鸡笼,揣上布袋,对支湃吆喝了一声:“走,去收网!”
支湃一头雾水:“什么网,移动的还是联通的?”
莫小则和支湃再次到了斗鸡场外门房,望风的癞子头远远的就迎上来了:“等您小半天儿了,今儿您比昨天来的晚了啊!”
莫小则掏出一小块碎银递过去。
“哎呦,谢谢爷关照,您二位里边请,麻三儿,迎一下,贵客临门了”!癞子头冲着院里喊。
一进院子,很多人都认出了莫小则:“散财花子来啦!”
“瞧瞧,带了新斗鸡,闷着呢。”“我昨儿就说吧,不会白白扔了一百两银子,那得留个后手儿!”
山羊胡儿的老头冲着莫小则身后喊了一句:“三儿,给花子爷搬把椅子出来。”
莫小则在酸枣树下落座,笑吟吟的看了看场内,支湃拎了鸡笼站在他身边。厢房屋里轻嗽一声,周举人走了出来,他看见树下的莫小则,抱了抱拳:
“都说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呐!”
支湃气鼓鼓的抢话:“费什么屁呀,放鸡过来!”
莫小则一摆手:“不得无礼!”
“我帮你说句话,你还真拿自己当根儿葱啊?”支湃把鸡笼子扔到莫小则的怀里。
莫小则站起身,伏在支湃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几句,支湃皱着眉看了看屋檐下的帐桌子,小声问了句:
“能行吗?”
莫小则点头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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