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则也不生气,他倒背着手来回走,边走边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我能把马驯的听懂人言,我娘能起死回生,你们二位都亲眼见了吧?赵府的怪事,除了我,谁还能解?你今儿赶我走,明儿我就找到赵员外,说你耽误他的大事!”
说完,莫小则扭身便走,赵管家想了想,无奈的压住火,追上去拦住:“既然来了,那,那不妨就给看看,如果你再诓我,可休怪我不客气!”
“来,您跟我里边请!”家丁在前边给带路。
莫小则点点头:“这就对了嘛,此一时彼一时,你看我,来这儿先给你家公子买点零嘴儿,这就叫心胸。”
赵管家看了看路对面吃糖葫芦的儿子,心里的气略微消减了三分。
赵管家把莫小则引至花厅,自己进内宅去通禀。莫小则在花厅里转圈看了一遍,正等的无聊,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员外在管家奴仆的陪同下,进了门。
赵员外满面愁容,在正座上落座,指了指下垂手,让莫小则也坐,赵管家吩咐丫鬟上茶。
莫小则喝着茶,也不说话,赵员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十六七的孩子,以疑惑的目光质询管家,管家也只好尴尬的陪笑。
良久,莫小则放下茶碗,说了声:“好茶!”
“噢?好在哪里?”赵员外问。
“雪水煎的碧螺春,好,如果是露水煎出来的,那就更好了。您手里的曜变茶盏是建窑稀品,所以,好茶!”
赵员外收起了小觑之心,对身边倒茶续水的丫鬟说了声:“去内宅请夫人。”
丫鬟答应一声倒退着走出去,不一会儿,赵员外的夫人在两名丫鬟的夹侍下,走进花厅。只见她身穿蜜合色对襟儿湖绸夹褂,头发油光可鉴,绾了个苏州欑儿,眼角许多细细的鱼尾纹。
赵夫人可能是多日来愁绪无处诉说,见了莫小则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位公子,若你有真本事,就请快快救救赵家。上个月,我那大儿子,撇下我们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狠心。”
“愿闻其详。”莫小则倾着身子看着赵夫人。
“本来就是好好地,可那天突然像犯了邪病,举着刀要砍要杀,家丁拦都拦不住,后来晕倒醒来之后,什么也不记得。这么闹了几回,他……他心路窄了,自己就……就……”
丫鬟递过绢帕,赵夫人擦拭眼泪,“想我赵家,冬舍棉夏舍单,一到这种腊月时分就开粥棚接济穷人,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呐。这还不算,最近这宅院里是怪事连连,二儿子忽然也是长睡不醒,偶尔醒了,吃喝交谈和常人无异,但,这也不是办法啊,我们请了京都的名医和各路的高人,都没用!这可是我和我家老爷现在剩下的独苗儿啊!还有,你看看我们这大管家,最近也是鬼迷心窍一般……”
“夫人,我的事儿您就别挂怀了!”赵管家连连阻止。
赵夫人却不管不顾的接着说:“他前两天出去了一趟,牵回来一匹遭瘟的丑马,说是宝马,能听懂人言,让我家老爷花50两银子买下,万幸,那马抽疯似的跑了,这也就罢了,当天回来之后,他非得说自家老婆和庙里的和尚不干不净,这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吗?他那婆娘又哭又闹寻死觅活,把他的脸也给抓破了相了,你说,这都是什么日子啊!这个宅子难不成真出了问题?”
莫小则喉咙里的茶水转了三圈,愣是没咽下去,用尽全身的定力才没笑喷。赵管家恶狠狠地瞪了莫小则一眼。
莫小则放下茶碗:“夫人,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二公子的房间里是否有一盏灯,那灯烧起来气味难闻?”
就这一句话,把花厅里所有的人都给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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