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亭抹了抹额头的汗,把鼓槌交给小卒:“轮换着擂鼓,不许停!”
“是……啊!……”
小卒一声惨叫,关亭侧身一看,九灯门的开始放冷箭。
关亭用手中宝剑拨打雕翎,旁边的莫小则看到了小卒后后背的箭羽,大吃了一惊。就见这箭乌木杆,白雕羽,箭长三尺有余。他大喊一声:“少将军,快撤!”
关亭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刀山箭雨我都见识过,放心吧,不碍事!前排持盾!”
前排扛盾牌的士兵,面带微笑的听着歌声,歌声如烟缥缈,丝丝入耳。
关亭捡起鼓锤,继续擂鼓,不成想,三两支雕翎箭射来,刺破鼓面,关亭气的扔掉鼓锤。
一支箭直奔关亭后心而来,莫小则大喊一声小心,飞身跃起,把关亭扑倒。
关亭气的踹了莫小则一脚:“跟你说了,妖教离阵前甚远,这些雕翎箭不妨事!”
莫小则摇摇头:“我听呼延铁匠家闺女说,这种箭头是特殊材质做成,将军小心。”
关亭理也不理,只身飞奔至阵中,拎起铜钲,敲打起来,“铛铛铛铛……”清脆的声,让士兵们终于回过神,可是鸣金乃是收兵撤退的意思,于是,阵脚大乱。士兵推推搡搡,不知该冲锋还是撤退。
关亭敲着钲回到阵前,数十支冷箭飞涌而至,旁边有士卒见状,赶紧持盾护主。莫小则跟疯了一样,再次扑倒了关亭。
“哄”的一声炸裂,盾破。士卒惨叫着,满脸鲜血。关亭傻眼了。
莫小则抹了抹嘴上的泥土:“呼延铁匠的配方真邪乎!”
关亭继续敲着钲问了一句:“屠黑脸去哪了?”
“少将军,屠千总带了三十多人,他……他……”军卒结结巴巴的不敢往下说。
“他怎么了?”
“他好像投降去了九灯门。”
“放屁!”
身边爆裂声不断,不断有士兵中箭,惨叫呼嚎。关亭把钲交给了莫小则:“你来敲。”
关亭领着几名亲兵,来到大军方阵正中间,大喊一声:“来人,把攻城的云梯驾起来!”
亲兵把两架攻城的云梯a字形驾起,关亭从传令兵腰间抢过黑白令旗,噔噔噔爬上云梯顶端,双手挥着起令旗,刚才还乱作一团的军兵,抬头看着令旗的舞动,以令而行。顷刻间,方形队伍慢慢团成圆形,中间队伍成太极双鱼状蠕蠕周流而动,四周外围的军士则人手一弓,护卫着内里队伍整顿,大军以两个太极鱼眼为核心,中间重新整成两个方队,外围军士向中一合,竟合成的一个大方队,纵横踏步而行。
这时,支湃也浑身泥土的跑到了莫小则身边:“这是怎么了,两万人被一千人干傻了?谁没事闲的敲啥呢,歌声都听不清了。”
玄灯门教众上百人弯弓搭箭,齐射敲钲士兵。举盾抵挡的,被炸死,闪躲不开的被射穿。钲声又停,空中继续飘荡着歌声,声音细长幽怨,又靡靡销魂,官军都不再看关亭的令旗,脸上露着傻笑……
支湃抱着肩细细品味,他看了看四周,觉得现在的场景像极了《肖申克的救赎》里众囚犯聆听莫扎特的曲子。
莫小则从地上抓起一把泥,糊在了支湃两边耳朵眼里。莫小则慨叹了一声:“原来这就是魅魂法,果然了得!”
可是关亭也好,莫小则也罢,对于峡谷上传来的歌声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