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则满脸愧疚的走过去给众人松了绑，韩鬼大骂：“你这贼婆娘，对你亲生儿子都谎话连篇，你还是个人吗？”

冯氏也不怒：“行啦，你们都还小，一个个的不知天高地厚，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

莫小则伸手道：“娘，解药呢？”

“不急，等关将军来了，再说解药的事儿。”冯氏从怀里掏出书卷，看了一页，脸上就有些变色，再往后翻，她勃然大怒：“怎么回事儿，你给我写了一本《三字经》？”

“对呀，都说人之初性本善，我就想不通了，娘你怎么性本恶呢？”莫小则一脸天真的回答。

冯氏大怒：“你个小王八蛋！”

支湃赶紧给否定：“冯氏，你别这么骂孩子，他要是小王八蛋，你不成了母王八了吗？”

众人哈哈大笑。

冯氏一脸恶毒：“等我宰了关湛，再把你们挨个的蒸了！”

程图哈哈大笑：“我说你有脑子吗？你儿子都给你抄《三字经》了，你还指望着他真的把关将军请过来？”

冯氏以质询的目光看着莫小则，莫小则一摆手：“娘，您别听程图胡说，我当然请关将军了，可是他不来，那我只好跟他说把棋子山后山也堵了吧，省的你们吃着新米还不知足。”

冯氏啪的一拍桌子：“混账，你就不顾及母子之情了吗？”

莫小则紧紧的盯着冯氏：“母子之情？莫家一场大火之后，你说你死里逃生，那你就没想到母子之情带我一起走？我在废墟旁哭了三天三夜，你回去看过一眼吗？”

冯氏哑口无言。

莫小则步步紧逼：“我从八九岁就开始要饭，你我母子重逢，你除了让我去骗关将军上山，就是问《斗魂谱》在哪，你可曾顾及了母子之情。”

冯氏步步后退：“娘也有难言之隐嘛。”

莫小则仰天大笑：“对，你当然有难言之隐了，你能知道我师父把斗魂谱传给我了，那你的探子早就应该把我打探清楚了。我是你儿子，你早就知道，可你不闻不问，两军阵前，你明明看见了我，却假装不识，昨日见面，那呼天抢地的几滴眼泪，不过是做给我看，对吧？”

冯氏无话可说。

莫小则的泪又涌出来了：“我七岁那年，一个丫鬟不小心打碎了茶盏烫了你的脚，你是怎么做的？我一见花月姑娘被你们断筋、刺耳、剜眼、熏嗓、割舌、剃头，我就知道这主意肯定是你出的，娘啊，你好狠毒的心啊，花月不是旁人，就是如夜啊！”

一番话说的关婷等人后脊梁发凉，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两军战后，莫小则失魂落魄。

“啊？花月就是如夜？我不知道啊！”冯氏大惊。

“你别装了！花月临死前什么都说，可唯独不说是谁这么狠心下的毒手，她宁可自己了断了生命也不让我替她复仇，她早就认出了你，肯定也苦苦哀求你了，这个傻丫头，她也不想想，你连亲生儿子都会害，更何况旁人！”莫小则泪如雨下，嗓音发哑，语气里充满了绝望。

冯氏不耐烦的推翻了桌子：“够了，斗魂谱第一卷在哪，快点给我，我放你们离开。”

“即便是我给了你斗魂谱，你也不会放了我们，知母莫若子，我说的对吧？”莫小则冷冷的回答。

冯氏被看穿，终于翻脸了，她拿了一把刀抵住关婷的喉咙：“你要不说，就休怪为娘心狠了！”

“你的心比毒蝎，怎一个狠字了得。”莫小则不为所动，“我从小就知道你不爱吃桂花糕，可你为了骗我默写斗魂谱，竟然连吃了三块，娘，你不觉得那桂花糕味道不对吗？”

冯氏大惊失色，她直愣愣看着莫小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