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就让我前去吧。”
自己身为主将,也应该露一露面了。
牛金有些担心地劝道:
“不可,中监军身体有恙,怎可亲往阵前?”
就是因为现在我这副模样,才要去阵前让将士们看一看啊!
前番兵败丢失的颜面,能挽回一点,自然是要尽量挽回一点。
但见司马师态度坚决:
“不必说了,休养了这么多天,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不再感到疼痛。”
“且吾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未在军中露面,此次亲自前往,也是让将士们心安。”
牛金闻言,觉得也有些道理,只好不再多劝:
“那中监军一切小心为上。”
司马师笑道:
“叫骂贼子而已,何须担心?”
言毕,司马师便亲领前军,再到高平关下。
老规矩,十余个嗓门大的士卒,大摇大摆地上前叫骂。
同时司马师又令人摆好案几,自己坐于案前,观军中军士相扑为戏。
由于主将亲自前来,魏军的军士今日显得格外卖力。
不但嗓门比以前大了几分,就是围观相扑的将校亦是故意笑得很大声,颇有些肆无忌惮。
相比于那些张狂大笑的将校,坐在案几后面的司马师,却是多存了一份小心。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西贼都不敢出关应战,但他还是让后面的将士都摆好了阵列,以防万一。
欣赏着军士相扑为戏,听着将士们变着花样叫骂,再看着高平关城门紧闭,
司马师初时还觉得有些新奇,颇有几分兴趣。
再加上前番在高平关下吃了亏,此时又再次领军归来,看着龟缩不出的贼军,心情也算是舒畅了一些。
只是随着日头过了正头顶,新鲜感过去以后。
对面的贼军,又如同全是死人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让司马师渐渐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前两日下了雨,虽然不算太热,但秋日的天气,总是比较干燥,让人也容易气燥。
不知坐了多久,司马师终于有些不耐地站起来,搭了凉棚看向高平关。
除了能看到关上那懒懒垂下,动也不想动的贼军大旗,连贼兵都没一个伸出头来看。
估计对方这几日来,也是习惯了,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司马师又转过身去,看看自己后方的将士。
站了近半日,虽然日头不算太大,但将士们已经不复最初的精神抖擞,连阵形都显得有些散乱了。
甚至有人私自把衣甲卸下来,坐在地上休息。
就连原先大笑的将校,都已经笑得有些有气无力了。
至于叫骂的军士,更是已经换了好几批。
若是知兵之人,都当知道,这是将士心浮气躁,懒散惫怠的表现。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司马师经验不足,还是认定关内的守军不敢出来,所以毫不在意。
他甚至走到军士叫骂处,试图让关城上的西贼看清自己。
可惜的是,关城仍是没有丝毫动静。
司马师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地暗骂一声:
“这贼将难道是属乌龟的?这么能忍?”
眼看着日头开始偏西,他终于死心,下令道:“收兵。”
军令传下去以后,原本看起来已经有些疲惫的魏军,立刻重新列阵,哪还有先前的懒散模样?
而在这些魏兵的后方,居然还有一个方阵的魏军,从始至终都在严阵以待。
直到得到军令后,他们这才开始放松下来。
就在魏军正准备回师的时候,高平关上,有人放下望远镜,抬头看看天,忽然说了一句:
“天阴了。”
天边不知何时,来了一片乌云,遮住了日头。
一阵秋风起,城头原本一直下垂不动的汉军大旗,终于被吹得扬了起来,猎猎有声。
“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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