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筱曦抬眼,自以为眼神凌厉而凶悍,但看在邹峰眼里,其实还是奶凶奶凶的。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温柔:“对不起……”
说着,还动手来拉宁筱曦的胳膊。
宁筱曦啪地一下甩开了,不自主地就带上了情绪:“是我对不起您,邹大人,让您失望了,耽误了您的融资进程。不过,看在我今天已经加班加到这么晚了,是不是就……”
宁筱曦话还没说完,邹峰已经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还不等她有反应,低头就堵住了她那张巴巴巴的小嘴。
这一次,邹峰直接就把宁筱曦怼在了单元门上,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这个恼人的姑娘,说这么多,耍这样的小脾气,不就是希望他好好哄一哄她吗?
果然,小姑娘的气息一下子就乱了。一开始还用拳头怼他打他,甚至还试图咬他。邹峰笑着躲,躲完再来一轮新的,比刚才更深入更炙热,小姑娘一会儿就拗不过他了,不知不觉就抱住了他的头,被动的响应着他唇舌的侵袭,整个身体软趴趴的直往下滑。
啧,嘴上有多生气,身体就有多诚实。
而这种诚实,实在是对男人最大的鼓励。
本来只是为了让她服软,但亲着亲着,邹峰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跟着宁筱曦的轻柔一起化成了一汪水,但另有一种黑暗又暴烈的欲望催逼着他吞吃掉这怀中的柔软,与她融为一体。身体里充满驰骋与征伐的渴望。
他甚至恨不得立刻把这只小兔子揣在怀里带回家去,彻夜不眠地疼一疼她,或者让她疼一疼。
邹峰停下来的时候,俩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他还不肯放开她,在门上抵着她,呼吸炙热地凑在她耳边说:“宁筱曦,对不起,真的。我不该说你的东西是垃圾。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宁筱曦头晕眼花,简直像被龙卷风卷了一顿似的,心里那个憋闷劲,别提多难受了。
她突然特别庆幸,这件事发生在今天一大早。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他,愿意与他一起试一试,那么这种狗血的剧情就会变成她生活的常态吗?
他在职场里可以随意没有边界地欺负她,骂完了再用他那要命的男色来勾引她,说几句道歉的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会是什么特么狗屁关系?
宁筱曦喘匀了气。
她咬着牙抬手,缓慢却坚定地把邹峰从身上推开了,抬起亮亮的眼眸。
“邹峰。”她说:“你前两天才说的,如果我不乐意,你不会对我怎么样,也不会勉强我,这话,算数吧?”
邹峰愣了,看着面前这个眼神清澈而坚定的姑娘,慢慢地站直了身体,眯起了眼睛。
宁筱曦昂起了头,气息平稳地说:“那我现在就跟你说,我不乐意。”
小姑娘低头自嘲地一笑:“蒙你错爱。我这个人,真的也没什么特别,也没什么好,只是,不太习惯给别人当宠物而已。”
邹峰忍了忍心里想骂脏话的冲动,他好脾气地说:“我没拿你当宠物。我今天……”
“你今天只是真的气急了,对吧?”宁筱曦接口:“我知道。可是,邹峰,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了,咱俩现在的工作关系,不适合发展更亲密的relationship。”
两个月相处下来,邹峰已经知道了,宁筱曦一进入理性思考状态,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外蹦英文单词——这是外企从业综合症的一部分。
他身上那股涌动的潮汐,突然就退散了。
果然,宁筱曦开始分析了:“你看哈,如果咱俩之间没有丝毫私交,以你的定力和你的边界感,今天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那么口不择言吧?”
“你若不是下意识地觉得可以跟我随便一些,你今天说话根本不会这么失控的,对吧?”
“咱俩一旦有了私交,两种关系的边界混在一起,好多事都拿捏不清了。不止你,我也会……拿捏不清。”
宁筱曦抬起眼看着他,眼光轻轻柔柔的。
“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我也失了分寸,因为……觉得特别伤心委屈,因为不自觉地怪你不体谅我的艰难。”
“可是,职场上,哪有老板会因为体谅下属就放松要求的呢?我……又凭什么要求你特别要体谅我呢?”
在这柔亮而纯粹的目光注视下,邹峰无言以对。
“邹峰,你其实是个非常强势的人。在山里你是领队,我是小白,你强势,没问题。在职场,你是老板,我是下属,万事听你的,这是应该。”
面前的姑娘小小地叹了口气:“可是,如果我想谈恋爱,我不希望和我的男朋友之间,是这种关系。”
邹峰彻底地站直了身子,握着宁筱曦肩膀的手也垂下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听到她和山青之间的闲聊:
“我终于成为了我自己想嫁的那个人……”
“哈哈,对,所有喜欢《致橡树》的姑娘,最后都变成了那棵橡树。”
哦,《致橡树》啊。
那首诗,邹峰看过的,依稀还记得几句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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