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稀释多少,就是个大学问了。
这既是靠企业价值决定的,也是靠谈判谈出来的。
而这些东西,又专业,又深奥,到处是陷阱。陆翔宇,吴凡和陈铎生,对此都不擅长。
即便擅长,他们也不能代表a轮投资人和天使投资人的意见。
所以这些麻烦事儿,全部得仰仗邹峰。
宁筱曦听到这,一下子明白了“走钢丝“的意思:邹峰必须牢牢地踩在三方甚至四方利益相邻的边界红线上,不偏不倚。他心里的原则,必须把的牢牢的,才能保证获得各方的信任。
在这样现实而赤/裸/裸的金钱利益和企业所有权分割中,必然有很多明争暗斗。那些波云诡谲,隐晦丑陋,刀光剑影,鲜血淋漓的事情,都要靠邹峰从中斡旋和解决。
可以说,要不是邹峰在为企业这条船扫尽所有暗雷,开辟新的航道,提供燃料保驾护航,陆翔宇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地去升级改造这艘船。
在各路投资人面前,邹峰就像一双坚强的翅膀,将整个脆弱如婴儿般的初生企业保护在了他的羽翼之下。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宁筱曦的未来。
这……哪里是走钢丝,这简直是一份身负重担还得在万丈深谷之上走刀尖的工作。
一明白这些,后面陆翔宇再说的那些话,宁筱曦也不禁听住了。
“筱曦,所以,你知道的,邹峰的身上,真的背着很重的担子,他的角色,也让他有很多的不得已。”
“上次,就,他把你说哭了的那回,真不是他成心那样的。”
“是我,不好意思批评jackie。而他的职业责任,让他必须在那一刻挺身而出去及时纠错。”
“邹峰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的职业,让他必须兼顾太多方的利益,也要应付很多的冲突。”
“冲突这种东西,两方之间都好解决,无非谁多谁少而已。但是当有三方,四方,五方的时候,就……不能只解决冲突了。你懂吧?”
宁筱曦眨眨眼:“嗯,得解决制造冲突的根源问题。”
陆翔宇拿烟冲她点了点:“着啊!那眼巴前冲突的根源问题是啥呀?那不就是咱们公司的价值得做大吗?蛋糕做大了,利益就好分了。对不对?所以,他一看见爬不过6000米,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对不对?6000米爬不过去,光几方投资人的利益冲突,就能活活掐死咱们的脖子!”
说着,又瞅了宁筱曦一眼:“嗯,筱曦,跟你聊天是轻松!一点就透,果然,孺子可教!不枉费邹峰在你身上花那么多心思!”
“哎,宁筱曦,他平时没事老跟我夸你来着。说我走了狗屎运,瞎猫撞上死耗子,才能捡了你这么一个大漏。他还说,假以时日,你将来自己都能创业。”
陆翔宇说完,瞅着宁筱曦的神色。
自己创业什么的,那当然是他临时起意胡编的。
邹峰的原话是:“你好好培养她,用不了多久,她可以取代陈铎生。”
但这话,就暂时不能跟宁筱曦说了。
宁筱曦愣着了,然后尴尬地笑:“这个……我倒没想过。”
可是,那个,在邹峰心里,真的觉得她……是狗屎运和死耗子吗?
宁筱曦想到这,低头抿着嘴,把自己给生生逗乐了。
陆翔宇看了这个表情,心里一松。
就这小姑娘这娇俏的小表情,一看就甜蜜蜜的,有戏!
“筱曦,这就是邹峰一直在做的事情。他为什么在业内这么出名,项目不断?就是因为他为了解决根源问题,不惜把手弄的很脏,与我们同吃同住同战斗。”
“可也因为如此,他对好多事,都显得责无旁贷,也把我给惯坏了。所以,那天他说你的事儿,你就原谅他吧,啊?说起来,这还是我的不是。我给你道个歉!”
宁筱曦赶紧摆手:“可别可别,翔宇哥,你要是这样,我就没脸再在这儿干了。再说了。邹峰也没说错啊。我吧……确实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这事早就过去了,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宁筱曦的眼神诚恳而坦荡。陆翔宇心里又犯嘀咕了。
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那还能是因为甚么事儿啊!
“那,宁筱曦,你现在觉得能理解邹峰了吗?”
宁筱曦有点尴尬:“那个……能吧。”
“那你别跟他生气了吧。他那个人呢,就这样,孤寡的性子,习惯了。”
“我们当年是在斯坦福认识的。他一个学mba的人,老跑来选修我们的技术课。”
“他那学位本身就能累死个人,一般人单学那一个都得吐血,他还跑来我们这边几乎修满了学分。那两年他那个拼命三郎的劲儿了,看着都吓人!”
“你知道他为什么学那些技术课吗?是因为他那会儿理想就特别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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