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筱曦的大年夜,过得温馨又平淡。因,她和宁妈妈在b市也没什么亲戚。
大年三十中午,宁筱曦哄赶所有小朋友回家休息,自己又加了会儿班,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中间,她去二层休息空间拿水喝,发现心情展板已经被清空了。
啊,一年过去了,旧的情绪要埋葬,新的情绪才能涌进来啊。
她想了想,写了一个纸条:“希望b轮融资流程顺顺当当。”
啪地贴在了展板上。
想了想,又写了一个纸条:“徒步顺利,万事如意。”
写完了,她冲着第二张纸条甜甜地笑了一下。
此时此刻,那个人应该正自在而悠闲地走在高原湖泊白玛林错或者折公措的彼岸的碎石坡路上吧。
他迈着大长腿一步步前行的时候,是否可以暂时放下这红尘俗世当中的所有利益冲突和矛盾纠葛了?
希望他开心。
晚上接近12点的时候,手机里开始涌入了大量的拜年短信。
宁筱曦一边陪着妈妈看春晚,一边时不时地挑开微信发几条。
宁筱曦不喜欢那种群发的拜年微信,总觉得没有诚意,所以几乎每个人她都是单独发的。
当然,心里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亲近的人,认认真真地针对人家的实际情况写几句,关系一般的,也至少要先打上人家的名字再发几句恰当的俗语。
比如发给江离的就是:【江姐,祝你新的一年,在大利福尼亚继续不劳而获,财色兼收!与山猫琴瑟和谐,白头到老!】
江离很快就回了,满屏感叹号:【臭妮子,你特么少咒我!姐离白头还早着呢!我回b市过节了!你哪天有时间,咱俩该聚聚了吧?我初四以后有空。你呢?】
【哎,你和邹峰怎么样了?我还等着你汇报呢!】
宁筱曦想了想,回:【那就初四见吧。】
【没啥可汇报的,我和邹峰是非常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江离:【那咱俩不用见了,没兴趣。】
宁筱曦:……
关掉江离的对话框,发现好几个群在发红包。
宁筱曦顾不上江离了,开心地去抢红包雨。
公司10几个人的管理群里,陆翔宇几个人发的红包,她抢到了个手气最佳,也跟着接龙发了一个。手机上立刻飞快地显示出一长串抢到红包的昵称。
宁筱曦等了很久,等到红包都被抢完了,名单里也没有出现“峰”。
宁筱曦怔怔地瞪了一会儿手机,不由自主地就点了一下群里“峰”的头像。
他的朋友圈依然是一片空白,俩人的对话还停留在上次那简短的那句【不论你要做什么,化整为零】。
她翻来覆去地把那俩人之间少的可怜的几句对话看了好几遍。
他现在在哪里呢?也许那里压根儿没有网络信号吧。
宁妈妈说:“看什么呢?笑得这么温柔?”
啊?宁筱曦茫然地抬起眼。
宁妈妈斜睨着她:“你要是有男朋友了,也记得带回来给我看看,不用藏着掖着。妈妈又不是什么老古董。”
宁筱曦嬉皮笑脸:“工作就是我的男朋友。”
混过去了。
守岁刚过12点,宁妈妈就去睡了,还嘱咐宁筱曦:“你也早点睡啊。好不容易放假了,补一补觉。过了30岁你就知道了,女人缺的觉全都写在脸上。”
宁妈妈一走,客厅里显得特别寂静,窗外喧闹的烟花爆竹的声音仿佛与宁筱曦毫无关系。
她在窗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陆翔宇那天的话,这两天,其实一直在宁筱曦的脑海里反复重播着。
因为,这些话让她第一次真正地理解了邹峰的工作状态。
她当然一直知道他很勤奋很努力。可是这家公司里,谁不勤奋和努力呢?
但只有邹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在她不知道的世界里,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负担,像一名孤独的侠客一样,在山海之中,水云之间,踽踽独行着,用他一个人坚实的脊梁和宽广的肩背,为这家公司里的所有人打起了一把伞,扛起了一片天空。
那天晚上,他为什么在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依然选择在漆黑寒冷的冬夜里,等在她家门口呢?
对他来说,如果只是想要哄哄她,最简单的做法,难道不是在职场里找个机会和时间叫住她吗?
因为……他怕影响她吧?怕影响她的工作,也怕影响她的职场名誉。
因为,他不是想哄她开心,他想给她的是,一个诚心诚意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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