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劳斯的祖父是匈牙利国王。他常用匈牙利语签名实际上确实是在暗示和坚持。
虽然拉迪斯劳斯随信附上了二十万塔勒,也无法让玛丽公主容忍他的暗示,哪怕是无视都不行。
哈布斯堡家族通过正统继承原则才壮大到了今天的地步,因此她确信马德里的皇帝,她的亲哥哥一定不会容忍任何家族成员挑战这条准则,拉迪斯劳斯即使有什么野心也无法实施。
不过她还是非常警惕,因为这匈牙利王国是她的祖国。
玛丽挥了挥手示意书记官可以离开了。房间里除了她从西班牙带来的几个侍女之外还有一个匈牙利侍女,她就是拉迪斯劳斯的送信人。
王后并没有立刻把回信交给那个为奥地利效力的侍女,而是又等待了一会。
直到她的西班牙侍女长进入房间和她耳语几句,王后才把那封回信交给了这个匈牙利侍女。
因为他的丈夫竞选神圣罗马帝国皇位,现在她的地位被大大削弱了,和奥地利或者西班牙的大使已经不方便说话了。
“多谢你提供的帮助,哈布斯堡家族不会忘了你的服务。”玛丽王后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边是自己认同的祖国,一边是从小被要求忠于的家族,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热爱自己的民族,忠于自己的国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虽然不一定很容易做到,但是至少不难分辨对错。
对她来说善恶对错的概念实在复杂,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特别是在拉迪斯劳斯在为哈布斯堡家族而非他个人的利益打算的时候,玛丽王后的选择特别艰难。
所以她即使对拉迪斯劳斯的野心非常警惕,又必须和这个娘家的亲戚合作一样。她要面对的人生选择实在不简单。
穿上夜行衣之后并喝下了一瓶昂贵的药水之后,那个匈牙利侍女从窗户离开,很快她的身影就变得难以辨认。
玛丽王后和她的亲信紧张地观察着情况。
好在那个女间谍有昂贵的药剂加上矫捷的身手,不论是卫兵还是宫殿中其他的匈牙利侍女都没有注意到她。
“没想到这个卑鄙的女人居然是一个不错的游荡者,怪不得能卖身投靠我的奥地利亲戚。”看着信使消失在视线里,玛丽王后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感激,只剩下鄙弃。
虽然她有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本心究竟如何,但是她依然认为自己有资格鄙视为了金钱而出卖祖国的匈牙利女人。
当然她是的为难,和为了金钱出卖国家确实有不同之处。
想到金钱。她又开口问道:“富格尔商会的人不知道是在和我交易吧。”
“是的,不过我们扩大力量的事情不可能保密。”
“多拖延一会也是好的,那些匈牙利老顽固晚一天知道我得到了维也纳的支持,我们就能多做一点准备。”
“这里的分会长亲自和我对过了秘钥,哈布斯堡红衣大主教确实给了您二十万塔勒的授信额度。”刚刚侍女长的耳语仅仅是说了一句一切顺利。细节问题并没有说。
拉迪斯劳斯真金白银的付出在玛丽王后心中还是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二十万塔勒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数字,即使是哈布斯堡家族之间这样的援助也称得上大手笔了。
拉迪斯劳斯希望能在玛丽王后的心中,用钱砸出一点纯粹的感情。
金钱就是这样奇妙,它是感情的大敌,可又是最能证实感情的东西。
真实可靠的感情往往要通过最无情的东西来证明。当然,额度要大。
一边说,这位侍女长拿出了一打用丝绸包裹着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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