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你抒发你的感情,你在赌桌上翘着二郎腿地玩牌,你在谈话时心不在焉,你在吃饭时多言语了两句,有失体统!有失体统!全都有失体统!
不列颠的贵妇人,哪怕在她的卧房里闹翻天也不算有失体统,但如果她在这同一房间里接待一位男性朋友,那她就自认为名誉扫地了。
感谢有失体统这个清规戒律,伦敦的居民总有一天会变成一动也不能动的人。
就是因为有这么体统,奥古斯特来到巴黎才会象是个狗屁都不懂的初哥,三言两语就被巴黎的骗子耍的团团转,连带着我的棺材本也一起赔了!”
亚瑟的临场表演把一旁的施耐德都看傻了,他从前只知道这位前苏格兰场助理警监会弹钢琴和抓小偷,但实在是没想到他连表演都这么在行。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亚瑟不礼貌的打断道:“克罗梅尔先生,我的希望现在全都寄托在您的身上。我从前是干警察的,照理说如果撞见这样的案子,那我和奥古斯特只能等着进债务人监狱了。但是上帝保佑,就在我们俩陷入绝望的时候,有几个意大利来的傻子居然跑来这家空壳银行办理了存款业务,在我们这里开了几个账户。”
“意大利人?存款业务?”
施耐德在一旁阴测测的开口道:“不止如此呢,您说巧不巧,没过多久,我们发现有人向意大利人的账户打了好大一笔款项。那个家伙的名字,想必您一定听说过。”
“是谁?”
“这”
在梯也尔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他就已经认识了这个外省来的小矮子了。
对于他这样一个出身贵族,自视甚高的人来说,带情人到树林里散步,陪她上戏院,这些简单的事项倒还好说。但是他无法忍受,每天都要耗费大量时间在阅读肉麻的骑士小说和书写情书上。
更别提,他还亲眼看见梯也尔因为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就得挨骂,狼狈的活象只落水狗。
贵妇人高兴的时候,梯也尔就一起精神斗擞。但贵妇人愁闷的时候,梯也尔也必须跟着垂头丧气的。她头疼,他得忍受她发脾气。她想找个人说说贴心话,他得耐着性子倾听,而且不能忽略每一句看起来都象是废话的言语,以防对方冷不丁抛出的问题。
这家伙把全部时间,每一分每一秒,连同宝贵的青春,都拿来填补他当前情人的空虚和无聊。也许梯也尔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得陪在她的左右,同她举行比高级外交会议还隆重的会面,来商量哪种项炼和她晚礼服最相配。
克罗梅尔家族的列祖列宗们那么努力,替波西米亚国王出生入死,替神圣罗马帝国冲锋陷阵,可不是为了让他花时间在这种地方的。
“新情人?”菲利普?”
“当然。”梅尔眨了眨眼:“谁能帮他更进一步,他就对谁逆来顺受,等到他升到了高处,他就再一脚把原来的情人踹了。塔列朗阁下看好这小子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们俩在往上攀登的过程中,运用的手段非常相似。不过他的起点太低了,所以攀登的过程比塔列朗也要长了不少。因此他压抑的时间比塔列朗更久,所以也必定要比塔列朗更下作。”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道:“现在我相信你们的情报了,这情报真假不论,最起码要比那些线人的报告要靠谱,最少值得维也纳的大人物们过目。但我还是不知道,青年意大利和你们俩的赔本生意有什么关系。”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吞掉帐面上所有打给青年意大利的款项,而维也纳方面只要把这件事提出来,那法国政府因为担心他们资助青年意大利的事情暴露,所以也就不会认真清查这家银行的帐目和股权结构。
这样的话,青年意大利没有拿到本该用于起义的资助款项,他们的力量因此遭到了削弱,这便是奥地利受益了。而我、奥古斯特,我们俩可以把我们的前期投资拿回来。至于您,您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我觉得您在里面分一杯羹也非常的合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