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即,她象是忽然记起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仓促的清醒。
“啊亚瑟爵士,”她下意识理了理帕角,语气略有些发虚,“今天是是您授课的日子吧。”
亚瑟彬彬有礼地欠身行礼。
“正是,夫人。我原本只是想在上课前于走廊稍作等侯,未曾想打扰到您与利奥波德陛下的私下谈话,还请恕罪。”
亚瑟一如既往地语调从容,辞藻分寸拿捏得当,既不承认自己听见了些什么,也没有故意回避话题。
肯特公爵夫人沉默了片刻,眼神在亚瑟和弗洛拉之间短暂游移了一下,似是明白他们确实听到了不少内容。
她原本泛红的眼框,此刻又象被什么触动了一般,轻轻颤了颤。
“那你们都听到了?”她的声音低了下来,语调里夹着一丝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现的脆弱。
亚瑟微微点头,语气柔和得近乎温柔:“听到了一些。但请允许我说一句,夫人,在我看来,世上所有母亲在为子女奔走时的急切与用心,从不需要遮掩或羞愧。”
公爵夫人怔了一下,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是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勉强笑了笑:“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年轻人。不过也是,您毕竟是德丽娜的文法修辞教师。”
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利奥波德也缓步上前,向亚瑟颔首致意。
亚瑟向他行了一礼:“陛下谬赞了。能为维多利亚殿下尽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
利奥波德轻轻点头,却没再多言。他似乎还沉浸在方才与姐姐的争执馀韵中,只是神情稍微缓和了几分。
肯特公爵夫人也强打起精神道:“德丽娜应该还在琴房。你去找她吧,今天的课,还是照常,我就不坐陪了。”
亚瑟微微点头:“当然。那殿下,我就先行一步了。”
他刚刚转过身子,心想着这下总算逃过一劫,可还没等他向前迈步,便听见身后又传来了利奥波德的声音。
“亚瑟爵士。”
“恩?”亚瑟回过头来:“陛下有什么要效劳的地方吗?”
利奥波德笑着摆了摆手:“称不上什么要效劳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之前一直想着和您见一面,这可不是一句客套话,等你给德丽娜上完课,还请留步肯辛顿,我请您吃顿晚饭,顺带着聊些咱们都感兴趣的事情。”
肯特公爵夫人闻言,不知道弟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利奥,你打的什么主意?”
利奥波德并不避讳,他开口道:“没什么,反正到时候你也可以一起。黑斯廷斯爵士的才能和本事,单单只是当家庭教师,那可实在是太屈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