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些贵族和社会名流经常光顾的高级会所,譬如夜莺公馆这种,通常不会被轻易动手,一般而言,在相关行动开始前,就会有人给她们通风报信,让她们提前休业。当然了,在极个别情况下,通风报信也不管用,那就是她们牵扯进了政治的旋涡当中。
不过,即便是那些普通的小会所,其实也不必为了政府的清扫行动太过忧心。
因为政府清扫相关犯罪行为的频率,归根到底,其实并不取决于他们提升社会公德水平的意愿,而是取决于当下有没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大事需要遮羞布。
如果某位王室成员最近闹出什么风流丑闻,或是内阁因为议会争斗焦头烂额,街头又恰好爆发了几起治安事故,那在这个礼拜六的晚上,在这个市民们最容易饮酒放纵的夜晚,苏格兰场就很有可能“讲文明树新风”搞一场高调的道德整肃行动。
而苏格兰场真正清扫的频率,如果摊开日历细细的推算,其实往往是在警官们“实在不知道干点什么,然而又必须干点什么”,也就是没事找事的时候,才会来上一次。
平均算下来,大概每隔两年才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整治。
万幸上帝保佑,从1832年议会改革直到今年,这三年时间里,伦敦的事情一直很多。
所以苏格兰场已经有3年的时间,没有大规模的清扫过相关场所了。
三年过去,虽然大伦敦警察厅助理警察总监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已经不在其位了,但是这位现年25岁的苏格兰场老领导却一直关注着苏格兰场的发展情况。
时至今日,大伦敦警察厅警务情报局还依然会邀请这位久经考验的老长官故地重游,并希望这位警务部门的奠基人和开拓者能为苏格兰场的未来发展建言献策、指明方向。
会议伊始,因为主持侦破金十字车站皇家窃案因功晋升伦敦大都会警察队警司,并代理主持警务情报局常务工作的查尔斯·菲尔德警官,首先代表警务情报局向老领导表达了最真挚的感谢。
亚瑟爵士见得此情此景,自然也是难免动容,毫不尤豫的将自己的宝贵警务经验倾囊相授。
亚瑟爵士指出,风化问题事关伦敦城市形象,关乎广大市民群众的精神健康与道德秩序,其危害虽不似凶案显赫昭彰,但其潜移默化的恶性渗透,隐性扩散的恶劣趋势,更需引起各级警务单位的高度重视与系统治理。
亚瑟爵士强调,要以坚定不移的决心、雷厉风行的举措、有章可循的制度,坚决遏制性交易等低俗不良现象在伦敦大都会地区蔓延蔚然之势。要坚持“打防并举、标本兼治、精准发力、因类施策”的工作方针,依法依规从严打击非法营业、扰乱风化、聚众淫乱等违序行为,同时积极引导社会舆论,营造向上向善、崇廉尚洁的城市风尚。
“所以,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专程来告诉我那场会议结果的吗?”菲欧娜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给我没事找事吗?四个星期不能营业,你知道我要亏多少钱吗?”
说到这里,她又认命了似的假模假样的给亚瑟微微鞠了一躬:“罢了,最少你肯开个口,那我也算是多谢老爷了。正好姑娘们也需要休整一下。那我就照你说的,这个月关门,让她们去布莱顿晒晒太阳,顺便给墙纸换个颜色。”
“你急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你关门停业了?”亚瑟缓缓开口道:“这段时间,夜莺公馆不能关门。”
菲欧娜怔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就连笑容也甜美了几分:“亲爱的,那你的意思是说趁着这段时间同行都关门,让夜莺公馆独吃这口生意?苏格兰场那边你都打点好了?”
亚瑟没有回答,他只是耸了耸肩。
他的这个动作瞬间又把菲欧娜整不自信了,她狐疑道:“你要我冒险接客?在苏格兰场整风期间?你想让我进去蹲监狱吗?”
“不是。”亚瑟淡定道:“我会搞定苏格兰场。”
菲欧娜问了一句:“你要搞定谁?汤姆?托尼?他们俩又不是管科文特花园市场那块儿的。”
“别误会,菲欧娜,我说的搞定,是让苏格兰场突袭检查夜莺公馆。”
菲欧娜坐在沙发扶手上愣了半晌,以致于都没发现亚瑟手里的雪茄险些把她那条价值不菲的裙子点着了。
“你疯了?吃老娘的饭!砸老娘的锅!你前阵子手头紧,是谁借的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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