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与这位顾家边缘,金丹初期的顾师傅,多说这两句,已经是足够给他们面子了。
其中一大部分,还是因为“墨画”身份特殊,他这才会给他们一点交代。
但他想进沉家的矿井,就是痴人说梦了。
“不行。”沉守行斩钉截铁道,“这是沉家的矿井,外人不得进入。”
顾师傅心中微凛。
他忽然意识到,墨画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沉家的矿井里,估计真的有些猫腻。
“墨公子于我顾家有大恩,现在他下落不明,我必须要查个明白。”
哪怕只是金丹初期,面对沉家身居高位的长老,顾师傅也目光坚定,分毫不让。
沉守行冷笑一声,讥讽道:“这是我沉家的事,你顾家还插不上手。”
顾师傅眉头紧皱。
便在这时,另有一道声音响起:“那再加之太虚门呢?”
沉守行神色微变,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不知何时走来了一位目蕴剑光,器宇轩昂的修士。
“太虚门剑道长老,荀子悠。”
荀子悠神色淡然,目光锐利。
沉守行的神色,也不由凝重了起来。
顾家倒还好,准五品的家族,顾师傅也只是顾家旁支,话语权不高。
但眼前这位太虚门的长老,分量又完全不一样了。
更何况,墨画可是太虚门的阵道魁首,对太虚门的意义,不言而喻。
他失踪了,太虚门肯定要讨个说法。
沉守行皱眉道:“不知荀长老,想做什么?”
荀子悠缓缓开口道:“我随你们一起下矿井,救出我太虚门的弟子。”
按老祖的吩咐,他是要在暗中,保墨画周全的。
之前与太虚两仪锁配套的玉佩之上,墨画的气机一直很安全,荀子悠也就没管。
可现在墨画下去了,而且根本不知去了哪里,荀子悠就有些心急了。
虽说玉佩之上,暂时没什么危险的征兆。
但若是万一,墨画真的遇到危机了,那时他离得太远,无法出手相助,让墨画有了闪失,麻烦就大了。
因此,他至少要距墨画近一些,这样才安心点。
沉守行神色冷漠。
荀子悠的要求,其实合情合理。
但沉家的矿井,决不能让任何外人进去
沉守行摇头,冷声拒绝道:“荀长老的请求,恕沉某不能答应。”
荀子悠有些诧异,而后面沉如水。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顾师傅知道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便拱手道:“沉长老,令公子也被掳走了,若这么耽搁下去,恐怕”
沉守行眉头一跳。
的确,庆生也在里面。
可即便如此,这矿里的东西,也绝不能让外人发现,哪怕庆生死在里面,沉家的秘密也不能暴露
沉守行目光坚定。
可是瞬间,沉守行又眼眸一暗,象是心里被挖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失魂落魄。
一道诡异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你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死了,就断子绝孙了”
沉守行身子一颤,脸色苍白,心如刀剜,低声喃喃道:“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他眼底那无人察觉的灰色,渐渐褪去,而后抬起头,点头道:“好,我们一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