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一个大汉高喊道:
“我敖家与沉家有姻亲,我有个小舅子,是你们沉家人,听说在这矿山里遇难了,我身为姐夫,去找下人不过分吧”
说完他直接顺着缺口,冲了进去。
其他人纷纷道:“我有个道友,是你们沉家的长老,听说也遇难了,我进去看看”
“我有个外甥,也是你们沉家的人”
“我有个姥爷,姓沉”
“我有个相好”
反正胡乱编个关系,所有人都涌了进来。
法不责众,只要闹得大,参与的人够多,他们也根本不怕沉家问罪。
更何况,沉家如此心惊胆战,说明这矿山里,必藏着大丑闻。
这对一向谨慎的沉家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世家之间,争名夺利,没人不想落井下石,从沉家身上,啃下一口肥肉来。
场面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沉家想拦,但又不敢真的下重手。
一旦出了人命,就会成为导火索,爆发更大规模的冲突。
就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中,没人注意到,墨画几人偷偷脱下了沉家的道袍,换上了普普通通的常服,自然而然地导入了人流,而后走进了太虚门的人群中。
荀子贤将墨画拉到身边,把了一下他的脉搏,查看了一下他的经脉,又盯着墨画的眼眸看了看,确认了几遍,这才松了口气,问道:
“没事吧。”
“恩!”墨画点头。
一旁的荀子悠便道:“你也帮我看看。”
荀子贤没理他。
“没事就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撤吧。”荀子贤道。
“不留下来,看看情况么?”墨画问道。
荀子贤摇头,“局势太乱了,不能久留。”
更何况,老祖的命令,是救人。
现在墨画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沉家的事反倒是次要的。
墨画点了点头。
大荒龙脉和黄山君的本命神象,都还在他手里。
这两样都是不得了的东西。
他要早点回去,将这些东西藏好,不能节外生枝。
沉家的事,已经捅破了窟窿,之后的事,让其他世家和宗门闹去吧。
闹得越大越好
于是荀子贤便带着一众长老,掩护着墨画几人,离开了沉家的矿山。
只是离开之际,墨画回过头,望了一眼孤山,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孤山这里面,似乎还有其他因果。
这个因果,连他也觉得十分危险
而且,宏大得可怕
“会是什么”
墨画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不再纠结,随着一众太虚门长老离开了孤山。
矿山之中,沉家和其他各世家修士的冲突,一点点蔓延扩大。
场面混乱,修士混战,气机驳杂。
而在孤山之底,神殿之中。
大殿在一点点坍塌,碎石纷纷落下,地面满是鲜血,和残缺的尸体。
一片死寂中。
已经死去的沉守行,突然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