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虹闻言忙转身看去,只见对面走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虽然身着华服,可却明显着有些落魄的样子,却正是刚刚在前院遇到的高启珠。
见有女宾突然进了后府,叶青虹心里便有些不悦,于是只道:“高掌柜的怕是走错了院子,这后府是内眷们休息的所在,您还是回避些吧。”说着,便要送客。
哪知那高启珠却不领情,只一甩袖子冷笑道:“后府?哼!我哪会不知道这是您的后府?就是知道了这个我高某才来向少当家要人!”
叶青虹见她态度恶劣,于是便皱眉道:“我叶府里没有高掌柜要找的人,您请回罢!”
“没有?”高启珠的声音有些变调,只见她上前一步尖声道:“姓叶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韩初雪那小贱人早就被你收在府内,这会儿只怕是连你的孩子都要生出来了!还装什么装?赶紧把人交出来是正经!不然我就要告你强占民夫!”
“住口!”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怒从心起,沉声喝道:“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撒野!韩公子被你所害流落街头,叶某人于心不忍收留在府,如果不是你这禽兽,他又怎么会被人当街调戏以至抱着幼儿无家可归?!高掌柜若是诚心来叶家作客便罢,不然的话,休怪叶某无礼!”
那高启珠被叶青虹一双凤目盯得她后背直发寒,不知为什么,这个叶家的少当家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总让人觉得莫名就矮了半截,再听了她当众揭了自己的短,高启珠一时之间倒不知说什么好。
可就是她怔忡之时,突然却只听后头一个男人尖细的声音道:“高掌柜莫要怕她,这小兔崽子不过仗着她们叶家有钱有势,就敢强占良家主夫,现在这男人就在这府里,只要找出来了就不怕告不倒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扶着一个小侍颤巍巍地走来,秀丽的脸庞上虽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可是那表情却是恶毒已极。
叶青虹乍一见这男人不由怔了怔,想了半天却还是不认得,刚要开口问一问,却见高启珠已经上前道:“任家叔叔,您怎么也过来了?”
那男人听了这话,便恶狠狠地盯着叶青虹道:“我自然要过来,叶青虹这小兔崽子害得我家妻主丢了大半的生意,又害得我没了孩子,我哪能不来讨回个公道/?”
听了这话,叶青虹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便是任倾情的养父张氏。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不由更怒,一想到就是这个男人调唆不懂世事的任倾毒害自己,叶青虹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
这时,只听那张氏又道:“高世女,莫要怕她!韩初雪那个小蹄子这会只怕就躲在这院子里,只要他亲口承认了叶青虹坏了他清白,我们自有办法让官府将她法办了!”
那高启珠听了这话,便上前一步道:“叶青虹,你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可要搜府了!”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感觉好笑,她原本还在想为什么高启珠会冲进后府来要人,原来却是这张氏调唆的,想这男人那天打了任倾情不算,现在居然要来找自己的麻烦,一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冷笑道:“高掌柜看来是要动真格的,只是我一向不喜欢被人用这种口气问话,今天只要我叶某人在,您休想搜人!”
可高启珠听了这话,却气得怒火上升,只想一下子掐断叶青虹的脖子。原来她们高家自从在生意场上失落了之后,家里也渐渐地败了,那些亲戚小侍们都各自卷了值钱的东西跑了,剩下的不过是高启珠和父亲两个人。高家主夫眼见着自己的家产被那些小贱人们拿走,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连带着高启珠也痛苦万分。这时候,两个人不由又想起韩初雪来,一想到那个男人还替高家生了个孩子,于是便催着女儿赶紧将他弄回来。虽然说韩家现在没钱没势了,可这个男人却还是能生养的,若是他能再生个女儿出来,说不定高家复兴还有望。可是不管高家怎么找,那韩初雪楞是没动静,直到有一天,高家主夫出门时遇到了张氏,这才辗转知道了,原来他们一直要找的男人却是在叶府里。那张氏见高家想找回男人,于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仇,只一味着调唆着高家去叶家要人,又说他也愿从中帮忙。高家主夫一见叶家的亲家都愿意替自己出面,于是便让女儿趁着这次赏花宴来叶家要人。
那高启珠现在没了势力,又没了男人,心里自然不平,见叶青虹现在势头正劲,而且还将她的男人扣在府里,于是倒有几分情敌见面份外眼红的架势,倒也不顾不得原来是自己先踢开了韩初雪,于是只管冲上去就要往里屋进。
叶青虹见她如此不敬,心里不由更怒,一想到韩初雪刚刚就带着孩子在这后头的屋子里,若是记男人再见到高启珠这个禽兽,那场面可也够他受的,于是见高启珠冲了上来,叶青虹只管“啪”地一声格开她的胳膊道:“高掌柜莫要惹无礼!”
那高启珠被叶青虹一格,身子不由一晃,倒退了两步,原来她这些年来纵情酒色,身子早已被掏空了,再加上前些日子了的牢狱之苦,身子已经虚得不行了,虽然叶青虹身上没有什么功夫,可却也把她逼退了好几步。
那张氏见此情形,心里便又怒又急,于是只管挣脱了身边的小侍,颤巍巍地上前道:“我看你叶青虹敢把我怎样!?”说着,便要推开叶青虹硬往里闯。
叶青虹见张氏冲过来,倒不敢再使为力气硬挡,可就是男人马上要冲到房门处时,却只见门突然被打开,韩初雪抱着孩子神色冷然地站在门前道:“你们不要再找了!我就在这里!”说着,便抱着孩子款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