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突然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的皇太女太傅程晔因涉嫌买卖官职,以及贪污赈灾钱粮等罪已被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因为这个程太傅在职是所交官员甚广,所以这次她犯事后一并关押的还有她的一干党羽,共有几十个朝廷命官牵连在里头。而这个案件的主审便是从户部尚书升到了天司殿之首的孙若非。
京城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孙大人娶了程晔的小公子程明秀做正夫,所以一听到孙若非主审程晔,便只当皇帝是想放了这位老臣。可哪曾想开审的第一天,就听说孙若非仔细地将五年来程太傅所犯的每一桩罪行都公布得明明白白,那人证也是一批批地被带上大堂,有一些竟连程晔本人都不认识。
三天之后,程晔案下了定论,第二天便问斩了。
扶桑听说了这事儿,问斩的那天早晨便让人套了车去刑场,只见孙若非一身白身,纤尘不染,坐在监斩的席位上坦然自若,竟像在自己家吃茶一般。
程晔被推上断头台的那一刻,突然从人群里冲出一个男人,虽然披头散发,可扶桑认得那是孙若非的正夫,程晔的小儿子明秀。
程明秀冲上刑台,一把抱住母亲便哭。可那程晔却是看也不看儿子一眼,只令刽子手快些将他拖开,又说自己平生最后悔的事便是生了他。
程明秀见母亲不认自己,只挣扎着跑去跪在孙若非面前,哭着要她放了母亲。
孙若非好看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站起了身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只向一旁的传令官道:“时辰到了。”
刽子手的刀光一闪,程晔的人头就那样滚落在了雪地上。紧接着便听见程明秀发出凄厉的尖叫,晕倒了。
扶桑看到这里,不由放下了车帘,只向赶车的道:“热闹看完了,回去罢。”便坐着马车向听风楼驶去。
后来听说程明秀也曾上书皇上,并以死要挟,说孙若非害死他的母亲。
可当女帝问孙若非什么意见时,这位新任皇太女少傅却只淡淡地道:“程晔为官不义,又强将其子下嫁于我,臣虽不愿意,但敢怒不敢言,现今只求圣上禀公处置。”
几天后,便听说那程明秀和程家其他人一起流放到极寒的北地去了。
扶桑倚在听风楼的软塌上听人讲这些事儿的时候,已经是过年前了,外头北风呼啸,可男人的屋子里却温暖如春。一旁的女人淘淘不绝地说着这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又夸孙若非如何的识大义,居然连自己娇滴滴的正夫也送去流放,真正是一心为圣上着想,又大义凛然的清官。
扶桑原本正在吃着一个桂圆,听了这话,“啪”的一声便将那壳子丢到了女人身上,道:“死鬼,和我讲什么为官之道,公子我这辈子最烦听这个,倒是讲点好听的是正经。”
那女人被扶桑打了一下却并不生气,只管笑嘻嘻地搂住扶桑道:“美人儿喜欢听什么?我都讲给你……”
扶桑任那女人对自己上下其手,可心里却暗自叹息,只盼着孙若非晚一些来,这样自己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想着怎么应付她了……
扶桑虽然这样想,可孙若非却是第二天就来到了听风楼。
一别数年,不论是齐公公还是扶桑见了这个女人,心里仍然还有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此时的孙若非心情却是空前的好,见了扶桑竟然一下子将男人就抱在了怀里,轻笑道:“扶桑,我的扶桑……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嗯?”
扶桑被她抱着,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心在一下下的跳动,那双冰冷的手也比以前多了点温度。
若是在以前,见到自己的恩主这样高兴,扶桑定然会想尽办法勾引她,好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在现在的孙若非面前,扶桑只觉得自己是在刀尖上走路。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将自己一口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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