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拱手正色道,“李姑娘,在下诚心求教。若您肯收我为徒,必不辜负期许。”
想了想,又道,“当年江庭鱼能做到的,我一定比他做的更好。”
李道像是听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放声大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比江庭鱼做的更好?莫非你以为我是个不出世的圣贤不成?”
“错了!”
“教江庭鱼全是一时兴起,利益所致。”
“你比他做的更好?”李道眼底不带一丝感情,“你可知,我对他从来没有任何期待,他做的事情,甚至给我带来了麻烦。”
“我不会教你的,中元王朝,有一个江庭鱼已经够了!”
“你想做江庭鱼?没必要,他一个连史书都不能写进的人,就算定鼎天下一统王朝又有什么用?做个无名英雄?呵,你不想,你想建功立业,扬名天下,名垂青史。你想要的,是中元王朝的史书上,浓墨重彩的勾勒一笔。”
“不求万古长青,一心只为生灵。”萧靖跪了下去,神色坚定。
“你不够资格。”李道眉眼冷漠,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她嘲讽道,“江庭鱼何等出生?拿你和他比,对你太过残忍。世间再无始元帝,再无霍鳐大将军,世上,也再不会出一个江庭鱼。”
“如今天下安定,不用学江庭鱼做个疯子,你也学不了。”
“江庭鱼究竟是谁?”萧靖不甘心问道。
“你不会知道他。你连他都不能知道,又怎敢走到我跟前,说要成为他?江庭鱼是王朝最深的秘密,或许,你终身都探不得他的生平。”李道看着萧靖的眼睛,一字一句,将他眼中的光彩逐渐浇灭。
“你不如他的出生,不如他聪颖,也没有他一样的傲气。江庭鱼从不求人,更不会对人感到亏欠。你可以跪着教他,他绝不会跪着求学。”
李道不欲多言,言尽于此,她让人把萧靖赶了出去。
同时,有去没辜负李道的期望,把未来的状元郎带了进来。
“登记!”
还没从方才疾言厉色的状态中缓过来,登记两个字说出一股斩首的气势。
书生一愣,打量着李道,“小生杜满赟,想在贵店长住。”
这姑娘生的好美,他心头暗叹。
并不是寻常闺中女子那种柔弱的美,相反,带了一抹盛气凌人的架势,仿佛身上有光,让人如飞蛾扑火般,将目光牢牢投向她,不肯放开。
“带上楼去。”李道吩咐一声,有去笑的满脸讨好,一把接过来人行李,半强迫式的领人上楼。
杜满赟还没回过神来。
刚才他在店门口看的分明,妇人口中的镇西将军萧靖,分明就是片刻前跪在店主前的那位。
他神色坚定,像在执着一件必须执着的事情。
从未听说萧靖心仪哪家姑娘,妇人的说法必定有错。
谁示爱会跪下?应该是有求于人才对。
可萧靖镇远侯府权势滔天,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该跪在一个年轻的姑娘脚下。
实在说不通。
看来,还得好好探听一番才是。
杜满赟住下后,陆续又入住了几个书生。
白泽偷偷过来告诉她,崔尚书家的长公子崔幼筠也住进来了。
就是上次去打砸有去的庙的小书生的兄长。
崔幼柏为人糊涂,崔幼筠却很有盛名。
今朝科举,还有人放言他必是状元郎。
光是想到二人争论的场面,都让人兴奋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