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紧绷着,只要有人轻轻戳破一个口子,马上就会炸开。
一触即发。
李道说完话,好整以暇的看向下方。而下方的众将领,冷眼看着她。双方都没有动作,都在等,等对方行动。
这时,李道嘴角一勾,挑眉道,“嗯?不动?没事,我才说过,喜欢杀鸡儆猴,看来还是见血比较有效。”
她话说的很轻,却清晰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重明,去把第一排杀了。”
这句话听的任由毛骨悚然,李道说话的语气,和昨天晚上她说,“任由,去把鸡杀了给我补一补”的时候一模一样。
局势从这一刻起发生了变化。
重明身形如电,一闪而过,手指微微勾起露出锋利的指甲。眨眼之间,见他从李道身边离开又再次归来。
一道道血线随着他站定的身姿落向地面,他掏出手绢开始擦拭手指时,第一排的守将才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倒地。
鲜血浸染土地,铺成大片大片的红。
此举太过骇人,一时间,让练兵场静的只剩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果然,死亡永远是最好的谈判利器。”李道手撑在下巴上,眼底不带一丝感情。
“行了。”
她站了起来,一步步往下走,走到众将士的身边。步履缓慢,姿态悠然,不像是去威胁人,更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散步。
这一回,杜满赟不再紧张,是底下的将士们开始紧张了。
从来没人见过这样的谈判,也从没有人见过如此果断的杀人法。
“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刚才那些人是不是死有余辜你们也明白。现在,你们听我的命,做我的兵,奉我的令去把他们家的人通通抓起来,压入监牢,等候发落。”
“不要想造反,没人能造我的反。你敢动,一定死的比他们还难看。”
李道轻轻一笑,“我知道你们没造反的胆子,否则西南早就烽烟四起了。既然不想造反,我也不愿多做追究,只要你好好地投入我的门下,我依旧肯给你一条生路。”
“谁最先到哪家的府邸,谁就接了他的职务。你们都认识我,风林道上打劫的山贼罢了。按道上的说法,入伙得先纳个投名状。那几家,谁先拿了,就是谁给我的投名状。”
投名状,一旦将刀枪转向自己时,就意味着背叛。
该不该做?
抄了府邸,升任官职,和知府站在了一边,从此不再为非作歹,彻底和过去划清界限。说不定,当初拿到的全都要吐出来。
可不抄府邸……
谁能保证,下一个被抄的,不是他们家?
很快,他们就做出了选择。
等兵权回到杜满赟手里之时,他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李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动手?重明再厉害,也难以抵挡整个西南的兵力。”只要有一个人动,其他人都会接连而上,把他们斩杀。
到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孤军奋战。
李道很肯定的说,“不会的。”
“你没发现,我等了他们很久吗?”
此时杜满赟才反应过来那场诡异的停顿。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是我,有人敢那么和我说话,我会怎么做?”
李道自问自答,“答案是,我一定会杀了那人。如果天下一定要人叛乱,如果一定要有人做第一人,那人一定是我!”
“只可惜啊,他们没人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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