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这么被他用一个根棒棒糖骗了,给一个他很厌恶的人指错了路,那人后来滚下山崖,救起来也没太好过,成了植物人,到现在也没能醒来。
所以他一直没把她的喜欢当回事,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或许知道就不会喜欢了,只有厌恶。
但他现在想试试,让她了解真实的自己。
省得——她再傻下去,不过万一——万一——
“你说的好东西呢?我看完马上要走,太晚了。”沈繁星忽然回身打断了他的思绪,她的眼底还带着以前的纯净,十分信赖地看着他。
虽然深陷淤泥,也不曾玷污她半分的干净。
“最重要的东西——难道不是我么?”说完,傅斯年做势要脱衣服。
“啊!!”
沈繁星吓得尖叫,捂着脸朝玄关跑去,好像一直被踩了尾巴尖的小猫。
可惜,她用力拉扯了好几次门锁,都没有打开。
渐渐平静下来才发现这门被反锁了。
她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她哥今天是不是喝醉了?可是,可是他好吓人,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她哥怎么能这样呢?
傅斯年在她身后低沉地笑了几声,声音沉沉的,意外好听,像夜色苍茫中的夜曲。
沈繁星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发现她哥只是把外套脱了,此刻正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
那深邃的眼底,是熟悉的戏谑:“沈繁星,你小脑瓜里想什么呢?”
其实他不是不想的。
只是要根据她的反应来,现在她这么害怕,他只能先忍了。
沈繁星郁闷地多看了傅斯年几眼,似乎是想猜测出他的心思,但是这么多年了,她都没看出她哥到底喜欢谁又讨厌谁,现在更不可能看出来。
她试探地戳了下门锁,小声问道:“你反锁门干嘛呀?你开开呀。”
傅斯年偏头看着她道:“你怕我?”
沈繁星恨不得对手指,她以为不怕的,她以为自己那么喜欢傅斯年,不管他对她做什么都没关系,但是原来还是会害怕啊。
有些心虚,她都恨不得对手指了:“本来不怕的,你刚刚——吓到我了。”
说到后面都有些委屈,那娇滴滴的声音,就便腹黑如傅斯年也有些遭不住,想答应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将她捧在手心。
傅斯年的眼底黑了黑,这丫头,还真长大了。
他希望,除了自己,没人听过她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