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仿佛想起自己在哪,自己是谁来,打开车窗,轻轻地,缓缓地呼了口气。
天上又是繁星满天,一颗颗地似乎正对着她眨眼睛。
沈繁星好想变成它们啊,这样就可以从车上跑到天上去,傅斯年就碰不到她了。
她又偷偷吐了口气,心里想,傅斯年是真的当她是女人而不是孩子了吧?她以前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
下一刻,额头被一只大手捂着,似乎是担心她发烧生病。
沈繁星微微一顿。
接着,那只大手才收了回来,淡淡道:“不舒服就说。”
沈繁星轻轻地喔了一声,忽然有些小开心。
多年未见,这男人,哄人的技能也不知不觉满分。
不过为了不给他再亲近自己的机会,沈繁星回他一个握紧的拳头,其实是让他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看我的肌肉,我身体棒得很。”
所以不会生病,不许他摸她的额头。
傅斯年楞了下,忽然一手扶额头笑了起来,而一只手又是很娴熟地开着车。
沈繁星飞快地看了下他单手开车的姿势,眉头为不可见地皱了下。
傅斯年忽然就放下手,双手握着方向盘,再没有单手开过。
沈繁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傅斯年似乎看出她对开车有阴影。
一路无话地回到荷院,沈繁星本以为冯荷会在,所以才会进来无压力,当看到荷院无人,只留下她同傅斯年孤男寡女的时候,忽然心里一下下发毛。
她,她想走。
然而傅斯年却不是这么容易唬弄的,他脱了外套,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这个姿势很容易体现出他优秀的头肩比例,和大长腿,帅得人神共愤。
沈繁星默默移开目光,对于他这种仗色行凶的行为,在内心进行深深的不齿。
这时候,傅斯年忽然道:“我今天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沈繁星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但也只能被迫干巴巴地道:“谢谢你,冯荷呢?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我妈去看外婆了。”傅斯年勾唇,“临走让我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