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秉一路小跑赶回了寝宫,居然都忘了让人传步撵代步。
“杜南!”李弘秉急匆匆的冲进寝殿,却发现大殿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已经被宫人整理整齐了,整个大殿里一尘不染,没有丝毫属于杜南的气息。
他看着那个上辈子就摆在他的寝宫里的白釉瓷花瓶,忽然怒火中烧,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李弘秉忽然疯狂的一一扫落那些熟悉的花瓶摆件,脆弱的瓷器伴随着主人的怒气,在光滑的地板上四分五裂,像他们的主人摇摇欲坠的理智。大殿里的宫人们慌忙跪倒,大气不敢出一口,更别说告诉他杜南去哪了。
李弘秉摔完了,心里却并没有好受多少,他更加歇斯底里:“杜南呢!朕问你们话呢!杜南去哪了!朕走之前他还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没了!你们把朕的杜南藏到哪里去了!”李弘秉有些失控,他抓住一个小太监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发红的眼睛像一条恶狗,盯着手里的人质问。
一众宫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个被他提起来的小太监更是吓得上下牙齿直打架,吭哧半天,愣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李弘秉越发恍惚,眼前这一幕幕如此的熟悉,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空旷的大殿里,殿里焕然一新,整洁有序,却没有一丝属于杜南的气息。
他看见杜南背着他站在窗前,劝他去上朝,他听话了,他去上朝,杜南答应了他在寝殿里等他回来,可等他欢欢喜喜的下朝回来,寝殿里却空无一人,杜南不知所踪,一尘不染的寝殿只有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疯的寂静。
李弘秉恍惚间差点站不稳,李宿赶忙过来扶助他。他看见李宿,上前去抓着李宿的胳膊,力气之大像是抓着他最后救命的稻草,李弘秉双眼通红,神情恍惚的问李宿:“杜南呢!朕的杜南呢!”
李宿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往常也没见这位皇上如此在乎丞相啊,如今这又是中了什么邪了!难道是又想起了什么折腾丞相的法子了?丞相如今的身子都这般了,陛下到底何时才能放过他啊。
李宿略微一犹豫,他想替杜南想一个过得去的说辞,让皇帝陛下不要对丞相的不辞而别再大动肝火的想法子惩罚丞相。可这一犹豫却再次刺激到了李弘秉。
上一世,上一世就是这样,他问过李宿,杜南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他,他犹豫了,他就这样犹豫了一下,随后就给他带来了五雷轰顶的消息。
李弘秉一把甩开李宿,索性不再等李宿给他的回答,冲出寝殿便往鞠兴宫的方向去了。
李宿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追上理智全无的皇上,边跑边喊:“陛下!陛下你这是去哪!丞相他回府了!”李宿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不知是疾跑带来的的喘息,还是对皇上如此疯狂的惶恐。
李弘秉脚步悠的顿住,回府了,对了,杜南现在已经搬去丞相府了,他是回自己府上了。瞧瞧他这脑子,真是一团浆糊,糊涂了!
李弘秉回过神来,转身又疾步往寝宫赶,边走边吩咐:“快!快宣丞相进宫。”说完又意识到不对,又一把抓住追上来的李宿:“别,别宣他了。快!快备马车,朕去丞相府接他!”
李宿这次不敢再耽误,赶紧让人备车,带着宫人一同随皇帝去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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